回看场上,已经成了两军对垒的架势。
望月庄主站在正中,手边站着面色坚毅的赵阳公主,身前哗啦啦的站着一群的九天玄女。而他们对面站着江惟、司马舸还有娄默。
望月庄主扫了一眼人群,视线落到对面,微微一笑,“贵妃娘娘,近来可好?”
被慕容恪与慕容焕牢牢扣住的玉贵妃神色忍不住瑟缩了下,素来清冷的脸上也泛着一抹恐惧,“庄、庄主……”
眼前这个相貌纯挚的男人甚至比她还小上几岁,偏偏他居然找到了她!如果不是他,他现在可能还是山间淳朴的种花女,一辈子庸庸碌碌而过。如今想来,居然有些分不清辩不明了,到底是叱咤一生来的好些,还是庸碌无为更加平安喜乐?
她真真的,分不清了。
莫望月朝她招了招手,她瑟缩了下,下意识要上前,却被慕容焕牢牢扣住了手臂。
莫望月低笑,居然没有再勉强,抬头看过去,“江盟主,不知那日我送来的东西你可曾看到了?一物换一物,一人换一人,本来就是不错的交易。”
说话间,一直默不吭声站在莫望月身边的萧火女手微微动了下。
江惟看向朱姣偌,她的神色清冷却是淡定,面上更没有丝毫怨怼之色。心中忽的一痛,他答应过要护她周全,如今却只能看着她被莫望月制在手中……眸里愈发冷硬,他淡淡的道,“既然是场交易,我没有看到方俊笙,如何换人?”
“这倒是我的失误了。莫要发怒,我只不过想着怀仁娶妻生子,我心里就愉悦的很。抱歉抱歉。”莫望月居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来,他拍拍手。阿笛立刻吹笛,笛声尖锐而嚣张仿佛要刺入人的耳膜之中,刺的耳膜阵阵发麻。紧接着,不远处忽的隐约有尖锐的啸音,似与笛声互相呼应一般。
再过了一瞬而已,门口忽的出现两个人。
两个男人。
一个面容冰冷,丝毫没有昔日佛光宝相之色的假和尚,居然是石佛,一个身虚体弱,似乎不靠旁人扶持便要摔倒在地的瘦削男人,赫然正是方俊笙。
司马舸细长的凤眸掠过一抹愤怒。
方俊笙勉强抬起头,略一抬头便可见着脖颈之上累累伤痕。他朝司马舸江惟笑了笑,视线却又转开,凝结到萧火女身上。萧火女面色淡然,却是撇开脸不再看他。
司马舸脸色愈发凛然,一字一句的冰冷而带着杀气,“原来望月庄主也会刑囚,真真的让人想不明白。”
莫望月微微一笑,“误会了,他身上的伤可不是我派人做的,纯粹是这位方知府体恤火女的苦楚,为了感同身受而自愿挨下的。”瞥了眼方俊笙,他忽的用力扣住萧火女的衣襟,凉薄的衣襟微微撕裂露出些微的光洁皮肤来,皮肤之上隐约有相似的伤痕,只是淡了许多而已。萧火女被他当众这般,神色居然淡然的很,若非眼中神采依旧到让人几乎以为她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一般。
这个疯子!
完完全全是个疯子!
娄默略略闭眼,将心中漫天涌起的恼怒硬生生的压住。伸手将司马舸牢牢拉住,司马舸脚步微窒,只是拳起的拳头仍然泄露了心中的愤恨。
他生平第一次想杀人是娄默坠下山崖,第二次,便是现在这个时刻,这个疯子已经成功做到了!
江惟深吸了口气,“现在就换?”
“啊,等等,等等……”莫望月挑了挑眉,笑的很是开心,明明是纯挚雅然的相貌在那笑容之下仿佛变成了恶鬼。他慢吞吞的抚上萧火女的下颚,轻轻柔柔的,仿佛在抚摸着上好的丝绸,眼角稍微飘离随即又拉了回来,眉眼间俱是邪魅,声音轻柔的仿若冰山上的流水丝丝的带着刻骨的冷意,“忘了告诉你们,我今日也要与火女拜堂成亲,兄弟二人同时成亲,传出去也是一场佳话……要换等我们拜完堂再说,火女,你说是不是?”
萧火女的声音有些颤栗,低微的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点了点头。
方俊笙蓦地嘶吼了声就要冲上去,却被石佛牢牢扣住根本动弹不得。
司马舸冷睨了过去,“那我是不是还要跟你说一声恭喜?”
“谢谢。你们这些人,都是我想请都请不来的贵宾。”他一挥手,那些九天玄女立刻将原本坐在客位之上的众干皇亲国戚全部赶了下来,让出了八个位子来,“来来来,落座!落座!”
江惟僵在正中没有动弹。
娄默与司马舸相视一眼,司马舸上前,牢牢扣住江惟的肩膀硬是将他拉坐了下来。
“新郎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