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说?为什么?
司马舸扫了在场的大豆小豆,意思明白的很,闲杂人等太多。
娄默定定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你能解开玉贵妃身上的毒?”
“她身上的毒,我曾经研究过……用……秋心粉,浅水流毒……”她一边说,小豆忙取过纸笔一一记下来,愈听愈是惊骇,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能够知道这么多东西。记下来之后,盯着纸上的东西看了一遍又一遍,更加惊骇:“这些可都是毒药!你想害死她吗!”
“对,我就是要害死她!”萧火女猛地激动起来,心血一阵涌动连吐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什么事都是挑出来的,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司马舸与娄默一时沉默。
倒是小豆急的发疯,“她怎么可以死,你知不知道她手上握有蓝狼心的真正解药,她要是死了,解药怎么办!”
“解药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萧火女声音疲惫,却是十足的讥诮,“本来,他们选择加入蓝血盟就已经做了决定,他们都已经从蓝血盟里拿到了那么多的好处,我们如今又何必要救他们!我们凭什么救他们!”
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仿佛一根针一般刺入所有人的心。
一时沉默了下来。
其实,萧火女说的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一句弃恶从善,一句改头换面就能将所有的过往都一笔勾销?他们的生死,为什么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要为他们奔走。如果世事都是如此,岂不是所有的好处都被他们给占了?
小豆瑟缩了下,才要辩称不是所有人都是自动加入蓝血盟时,嘴被人一捂,呜呜嗯嗯的喊了几声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萧火女看向娄默,恳切道,“娄默,你回扬州吧,你还有孩子,你还有家人,何必将是所有的事情都揽上身。”见娄默神色微动,她忍不住苦笑出声,“娄默,你道我为何早早就开始服毒了,我就算料想到这一日了。娄默,放手吧。”
娄默也跟着苦笑了,她从来就不想掺入这趟浑水之中,可即使她不掺入,浑水也已经蔓延过来,等她想要抬脚,裙角已经湿润了。
“当断不断,再如此拖延下去,死的只会是更多的人。”她脸是对着娄默,眼却是对着司马舸。
司马舸细长的凤眸微微睐了起来。
萧火女明着是在娄默说话,其实是在告诉他。
当断不断,死的只会更多人……
“说的没有错。”
一道声音蓦然响起。
江惟与朱姣偌相偕走了进来,褪去红装一身素服,面色肃然哪里有今日成婚的半分喜事。说话的人,是江惟。
江惟清浅而笑,俊俏温文脸上全是淡然的微笑。
小豆惊呼了声,“江盟主,你身上可是还有……”
“那又如何?”江惟反问过去,“我早在跳下山崖的那一日就应该已经死了,到如今,我已经偷活了几年。也够了。况且你现在研制的解药照样可以压制我们身上的毒性,就算她现在死了又如何?”
萧火女唇角漾出一抹笑容。
她抬眼看向司马舸,如今,只有他可以做决定了。
娄默下意识紧紧握住司马舸的手,却是咬牙没有说话。玉贵妃一死,司马舸也会死……手心微微出汗,神色也变得沉默。到如今,还是逃不了吗?
司马舸睇眼过去,却是长长叹了口气,他伸手拉住娄默就往外走。
小豆才欲唤,却又被大豆拉住,“让他们静一静吧。”
江惟携着朱姣偌走到床榻前,定定的看过去,却是在问,“如果我想让她死的无知无觉,有什么办法?”手臂被朱姣偌扣的极紧,他朝着她笑了笑,“没事的。”
如果壮士断腕是最好的法子,那就断吧!
“如果我告诉你,我只能再活十五天,你信还是不信?”
司马舸定定的看过去。
夜色朦胧,月色如水,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白日里的喧嚣早就归为沉寂。
娄默倚进他的怀里,声音仿佛沉入夜色之中,又仿佛被月色吞噬,淡淡的,听不出一点端倪,“我信。”
司马舸诧异,“你信?”
娄默微微一笑,笑的温和而淡然,她轻轻拍上他的脸。这段时间,他可能都没有发现啊,他已经瘦了那么多,眉宇憔悴,只有那双凤眼依旧清亮。
“司马,你以为我果真什么都不知道?”
傻子呵他,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别忘了,她可是他的枕边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