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铺、田庄出产,留下半数作为菩萨的香油钱,半数则运去京都与你。
这些出产哪怕半数也足够杜国公府里的人惦记着,从而对你不敢轻慢。
义平主持与你祖父交情颇深,他人佛法精深,最是脱离俗物,又武功奇高。若是他都不值得为父信任,那我们祝家便认了栽!
还有半数的八成,”祝彭学无奈又带着无尽担忧地说:“就随你一起洋洋洒洒地运往国公府,有全京都的人瞧着,他们总不能全闷了去吧?
艺哥儿,你要记住,钱财乃身外之物,万不能看得太重,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祝佳艺连连点头。
“莫哭了,你哭了为父心疼得慌。
你自小体弱,又爱掉眼泪,如此往复你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为父给往日同窗、同僚、好友都去了信,言明让他们能在你所需时伸把手……”祝彭学一一交代了祝佳艺许多事情,越说他越发憎恨自己时日不多。
哪怕祝佳艺劝他,他也不敢停歇,竭尽所想地叮嘱出来。
慢慢地他眼皮越加沉重,竟是唇角含笑而去。
祝佳艺凄厉地喊着父亲,紧跟着也昏厥扑倒在床。
皇上派来查点捐赠家产的锦衣卫们正巧抵达,有他们垮刀驻守,祝彭学的丧葬礼顺当举办下来,不过人走茶凉,前来奔丧的人寥寥无几。
祝佳艺守了七天的灵,眼睛都哭成了核桃肿得睁不开了,鼻头通红,头发凌乱,身子更瘦得似是风吹就能刮倒。
“祝姑娘,节哀顺变!
祝大人瞧见您这么作践自己,怕是走得也不安心。”锦衣卫镇抚使简文斌不忍上前安慰道,“我等离京时,主子便吩咐我们看护住姑娘。
等您处理完祝大人的后事,再一同上京,免去匪患之忧!”
祝佳艺扯扯唇角勉强地谢过,强打起精神,等祝彭学入土为安后,她才拿着库房钥匙独自一人进去。
祝彭学算不得清官,在这个位置上也容不得他两袖清风,不过他忠心爱民,为官兢兢业业,管辖的官司和邮政都极为妥帖,别地不说,单单南姜省府冤假错案不足半成。
他三十余岁才有了一个女儿,十多年的积攒和经营,留下丰厚的身价。
祝家库房很大,竟是占据了一座院子,光是账本子就有三大箱子。
祝佳艺拿过来很快地翻阅一遍,略微思量便有了主意。
祝彭学已经将移交国库、赠予族学、赠予杜国公府的那部分财产整理出来,剩下得四成仍是可观。
她将十箱沉重的金锭、十箱子银锭、二十大匣子未经打磨镶嵌的极品珠宝玉石、三十匣子贵重非常的首饰玉器、八成的稀罕药材,六成的孤本,另外还有十箱子毛色油滑漂亮又极为难寻的皮毛,全收入空间中。
祝佳艺将地上的灰尘痕迹给抚平,把对应的账本子也收起来。
光是这些就约莫三百多万两了!
她眸子一转,又去了另一个库房,这里面都是些极为寻常的金银珠饰,数量极多,大都是普通交情走礼的。
祝佳艺将整个库房里的东西连带着账本一起收入空间,又扫除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