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躲着靳嬷嬷的几个小姐也都嬉笑着应声,“牧姐姐的针线工夫最漂亮了,就是没怎么瞧过祝妹妹/姐姐做过针线呢。”
祝佳艺轻笑着说:“牧姐姐总是劝人说女子针线为主业,为何自己能饱读诗书,什么花儿草儿茶儿地都接上话,倒是显得我们姐妹的无知。
不过,牧姐姐难道不知道这古人所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上一句是什么?”
府里的小姐们纷纷问道:“好姐姐快点跟我们说说吧,到底是什么?”
“原文如此说: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
后人进一步注解,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其它便喜看曲本小说,挑动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无丑事,反不如不识字,守拙安分之为愈也。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谓至言。
然而后世人们常常断章取义,倒是辱没了这句话。”
牧诗画难得面色涨红,像是内心的污垢被人给铺到阳光下。
而那几个小姐们纷纷恍然,又颇为懊恼和沮丧道:“姐姐,我们姐妹们以后真不敢跟人说会识字了,省得闹了笑话。”
“现在努力也不晚呀,”祝佳艺指指身后的书,“世人对我们女子忒不公平了,让我们被束缚在这巴掌大的院落里,所去地方没有几个,一生中能看多少风景,又能听闻多少异事呢?
倒不如多看看书,不拘什么,都能开阔我们的眼界,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她们有些意动,笑着不客气地到了书房,每个人挑了本,就围绕着桌前看起来。
祝家的藏书种类很多,天文地理手札传记戏曲医术等等,包罗万象,且本本都是市上难寻的孤本、精品中的精品。
众人不知不觉中便看了一下午,抬起头揉揉酸涩的眼睛,才发觉不知道何时丫头们掌上了灯。
她们笑闹着一起吃完饭才纷纷告别。
刚一出门,便见杜子满探头探脑。
“姐妹们,怎么今儿个聚得如此晚?虽然是在家里,但奴仆们都睡了,到底不怎么安全,我一一送姐妹们回去吧,正好还能看看月色!”他怪模怪样地给人作揖,然后又叮嘱送人出来的锦寒说:“姐姐回去跟祝妹妹说,晚上睡觉一定要关好门窗,最近京城不知道打哪来了个采花大盗。
这人忒可恶了,竟是放出话说,要将京都好颜色的女子都给采一遍。
已经有七八个可怜的姐姐遭了罪……”
“呸呸呸,你打哪里听来这些污言碎语的,快点打住,别污了我们的耳朵。
咱们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哪是那些宵小们能随便来去的?”
“我们姐妹们极少出门,有几个知道我们名字的?”
杜子满挠挠头,“也是,不过各位姐妹还是警醒些,多叫几个丫头婆子陪着!”说到这里,他面色一白,突然想到最近他没少当着好友的面念叨祝妹妹。
他似乎将祝妹妹的模样夸赞到了天上,又极度惋惜她性子被教养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