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紧咬着唇,道了句是,就眼睁睁地看着祝佳艺一群人进了院子落下锁。
“呸,不过是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孤女,装什么清高本分!”那丫头小声地瞥着嘴说道。
她略微沮丧地回到院子里,跟袁夫人添油加醋地说:“太太,我瞧着那祝姑娘见这一匣子的琉璃,眼珠子都不错一下,但女儿家矜持,她便没要。
估计是等着太太明儿个摆放,再推脱一二,才能收下来呢。”
袁夫人喝着茶冷淡地哼道:“我就看不上这种假清高的。
肚子里装点墨水,就见不得铜臭味,呵,还不是手里钱不称手,又死要面子活受罪,挑别人的短处!
若不是贵妃娘娘说什么孩子随娘,为了让咱们家改换门楣,而这祝佳艺才貌双绝,我才不会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受罪!”
立马有嬷嬷谄媚笑着说:“太太,这样的少奶奶才容易拿捏呀。
您随便扔过去个条条框框,就能让少奶奶有话说不出,理再大能越过孝字?
有那位姓靳的教引嬷嬷在,咱们的姑娘又能入宫挣一份荣耀,不比堂姑奶奶亲?
老爷不再是堂国舅,而是国丈了!”
袁夫人笑起来,“你这老奴倒是说出了我的心声,那祝佳艺再拿不出手,但小模样据说是空前绝后的,肚子里的墨水在姑娘中也数一数二的。
有这样的少夫人,我的孙子怕是京城里独一份了!”
想到种种好处,她便吩咐道:“让大少爷最近少招惹丫头,怎么着也得给我装出几日人模狗样!
只要他能将祝佳艺娶回了家里,给我生下孙儿。
我便不再管他!”
她身边的丫头都禁不住意动,更是有个靠门的丫头应声往外跑去。
天气暖和起来,京城里的公子哥们又开始频繁活动起来。
雅致的酒楼包间成为他们常聚之地,二楼非等闲之辈能上来的,几个包间都是相熟的人,是以门敞开着,互相说话热闹。
“呦咱们的满兄弟今儿个怎么舍得出来了?
不去吃你那些姐姐们的口脂,反倒是想起兄弟们了?”
“上次听说采花大盗是从你们国公府抓获的,是真是假?怎么一定没听你提起呢?”
“不会是奔着你那神仙妹子吧?”
杜子满原本就是没心没肺的人,先前的愧疚只存了三五日,如今早就飘散没影了。冷不丁被人翻了旧账,他面讪讪地说:“各位哥哥们可别提这事了,原本姐姐妹妹们在家里好好地,全被我连累,差点没了平静过日子过。”
一个公子哥神秘兮兮地说:“你家神仙妹子是不是去咱京都郊外的寺庙祈福去了?”
杜子满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哈哈,满兄弟你不用藏着掖着,咱们袁兄都过去了,说要将神仙妹子讨回家当媳妇,生个探花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