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啦啦涌上去,没多久便将母子俩人给簇拥离开了。
人都走了,氛围就有些微妙。
祝佳艺虽然不带帷帽,却怕惹什么麻烦,毕竟寺庙不比家里,便时刻都带着纱巾遮住面容。
她眉眼弯弯带着丝说不上来的羞怯,却大大方方地冲窦昱做了个福,“佳艺谢窦公子的相救。”
窦昱淡然地冲她抱拳回礼,“姑娘客气了,这,这本来就该是我做的。
祖父与主持有些交情,待会我会如实将情况禀明,不会再有他人打扰姑娘。”
祝佳艺又是谢过。
十七岁尚且还是少年,可古人成熟得早,而他又似乎经历过许多事,倒是一副冷峻拒人之外,又极为高深莫测的样子。
祝佳艺紧抿着唇,之前她对这门亲事执着,不过是因为她不想成为老太太跟温氏斗法的牺牲品。她也想过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守着嫁妆关门过日子。
可未婚夫真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又胆怯又忐忑,更多地是不想要委屈自己。
女子嫁人不亚于第二次投胎,在杜国公府的忍耐,让她不想再让不幸的婚姻束缚住!
这一年来靳嬷嬷的灌输,让她成功披上合格的千金皮囊,骨子里却仍旧有着颗现代女性的心。
“窦公子,”祝佳艺到底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不知道……”
靳嬷嬷微微叹口气,明白祝佳艺想问什么,便将周围的丫头婆子给喊道一旁,只远远地瞧着,却不会听清楚他们说得是什么。
“不知道窦公子如何看待我们之间的婚姻?”
窦昱眉头微蹙,“姑娘何出此言?难道外面所说姑娘认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假的?”
“窦公子,我并非看重名声之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是我们彼此无意,或者心里有了旁人,与其结为怨偶,倒不如早点寻找各自的幸福。
我心里并无旁人,一生所求之简单,又极为可贵,是想要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窦昱颔首,“我们窦家有祖训,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见小姑娘捏紧了帕子,他又缓缓地说道:“我父母不止我一个儿子,是以,我身上并无传宗接代的重任。”
祝佳艺抿着唇忍不住弯了眼眉。
她每天都用灵泉水调理自己的身体,还有靳嬷嬷严控吃食,个子抽条得很快,已经初具规模了。
可在少年跟前仍是娇小纤细,那双眸子里盛着星河,细碎地泛着喜悦。
窦昱心蓦然一软,唇角也弯出浅淡的弧度,“莫怕,有事便寻人给简大人那里递信。
你是我未来的娘子,不护着你,我护谁?”
祝佳艺轻轻地点头,浑身雀跃甜蜜的气息飘散开来,若不是她还记得古代女子的矜持,她早就跳到他怀中,给予最直白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