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珠宝升值空间很大,咱们先买一套四合院和那套楼房。”钱放在手里贬值极快,更何况票据很快就要被取消,是以祝佳艺花起来丝毫都不心疼。
夫妻俩拿着结婚证在招待所开了间房,相拥着小声地说了大半夜的话。
临睡的时候,隔壁传来男女压抑的声音。
简伟迪怀里搂着娇妻,这会儿真是折磨得很,却不舍得撒手,几乎睁眼到天明。
夫妻俩行动力很强,吃过早饭,取了钱就将房子买下并且到相关部门办理了过户手续,顺带着把他们的户口从学校给迁出来。
哪怕他们毕业后没有寻到工作,也不会被发回原籍了。
买了房子后,俩人几乎只剩下生活费。
他们学业繁重,并没有太多时间去赚钱,只能先苦半年,等寒假想办法赚点。
简伟迪每周五下午都没课,便骑着车寻祝佳艺吃午饭,然后到处转悠,了解京都民生百态,打探消息,也顺便寻求商机。
周末的时候,夫妻俩就窝在小院中,过两人的小日子。
他们现在是接点翻译的活,赚取零花应付眼下。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简父拆了石膏又养了许久,脚仍旧没有力气,全靠着拄拐才能走路。
这对于一个刨地吃饭的老农民来说,无异于断了生计之道。
老大一家原来是老老实实闷不吭声地干活,但是自从简母去了京都,简父在家里吃白饭,而老二一家考去了京都,老三又是粮站正式工。
这对夫妻渐渐地硬气起来,对简父不如以往孝顺和尊重。
尤其是简伟业下地干活,方宁宁在家里摔摔打打指桑骂槐,每天端给简父的都是半稀的野菜麦麸粥。老人十天半月都上不了一次厕所,肚子鼓胀难受。
他也不是没发火,可方宁宁表面功夫比公爹婆婆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硬生生让邻里觉得是他无理取闹,生了病还不安生,非要挑儿媳妇的刺。
毕竟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恶劣地对老二两口子。
简父气得很,一咬牙将简伟刚喊来,要了一袋子烟丝抽起来。
“你娘是去京都了吧?这三个多月就没有点消息?”他阴郁着脸问道。
简伟刚迟疑了下,摇摇头,“没有,娘走之前说,如果认亲顺利,她就给家里发电报。”
“发电报?她不准备回来了?这都多久了!”简父用力吸着旱烟,然后长长地吐出来。
整个屋子里都烟雾缭绕的,充斥着浓重刺鼻的烟草味。
简伟刚眼睛被熏得泛红,遮住厌恶之色,“娘没说。京都大得很,她一个老太太,东南西北都摸不清,儿子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
简父沉默许久,浑浊的眸子阴冷地定了简伟刚许久,然后暗哑着嗓子问道:“老三,你们兄弟三人,我跟你娘最疼你了。
你不会跟你大哥大嫂一样,嫌弃你爹走不了路吧?
你如果有天出息了,负责给爹养老送终不?”
简伟刚背在身后的手略微颤抖,内心隐约明白简父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