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跟着嗷嚎:“娘喂,您晕了让我们怎么给天上的爹、边关外的大哥和二哥交代呀!咱们在被发配的途中,更是没有大夫给您看病,万一真被之前的太医说中,半瘫在床,可如何是好……”
没多大会儿,祝家人都被互相捏了下,皆从悲痛愤恨中挣扎出来,一个个嗷嚎得欢快,而祝开言更是跟凶兽似的扬天长啸番,站起身狰狞着脸,就要去给妹子“报仇”,脖子上青筋因为暴怒而跳动着,着实唬人!
“言儿,”三房的祝宇辰死死地拦住他,“你妹子和你奶奶都这样了,你还要跟着瞎胡闹吗?
疤子张已经死了,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你这样过去,是想再牵连无辜进来吗?
咱们祝家人是不怕事,哪怕被发配,一样有人帮咱寻公道,但这次行凶的人已经死了,还能如何寻痛快呢?”
官差们听到这里,额头上都禁不住冒出成汗来。
他们瞧着光鲜,对着罪犯们吆五喝六,甚至不顺心上去揣上一脚、毒打一顿。可是在京都,他们不过比平民高那么一丢丢的位置,与上面的权贵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那些权贵想要捏死他们,跟碾蚂蚁似的轻松,甚至都不用动手一个眼神,他们的上司便巴巴地行动了。
做这行的人不容易,他们没少听过且见识过同僚,因为欺压侮辱罪犯,在罪犯洗刷冤屈后被凌迟、毒打、烙刑等等。
按理说被发配如此远,祝家又是被按得是通敌卖国的罪名,绝没有翻身的可能。但他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神仙打架,苦得还算他们这些小喽啰!
项家人兴奋地瞧着,脸上带着些幸灾乐祸,“苍蝇不叮无缝蛋,祝家的小姐勾搭男人的功夫可以呀,连官爷都被迷得入了狼腹!”
“啧啧,都被发配边疆了,他们也不说推了铭王府的婚事,还想一举翻身呢?现在好咯,世子可不会要一只破鞋的……”
项老太君舒服地从驴车上下来,伸展下腰肢,“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不过才赶了大半天的路,浑身骨头都酸疼。
没办法,我就是受不了罪的命呐……”
祝家人纷纷怒视过去。
“干嘛?我知道你们的心头肉祝佳艺被个狱头给强暴了,心里难过,但你们瞪我们干嘛?
自己睡得沉跟死猪似的,没将人看好,不自责就算了,还乱攀扯人?
那也得是这些官差。”
项家一向得老太君偏心的四房夫人微抬着下巴,冷笑声。
项家虽然是老太爷给拉扯出来的,几十年中也在京都站稳了脚跟,家里的子嗣大半谋了些虚职,面子上还算好看。
以至于项老太君给老幺儿娶了个小官嫡女,还带着丰厚的嫁妆。
这女子没享受几年好日子,就被牵连发配,心里火气正旺呢,这会儿便有些口不择言。
项家人也没觉得如何,想着若是祝家跟官差们给怼上,那真是解恨呐。
可祝家人敢以居高的姿态说官差,那是因为他们想要从最开始震慑住这群人,免去一路上各种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