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能拎起重要的金银细软、食物、水和衣物等物咬着牙一路小跑继续跟上大部队。
越来越多的马和骡子累得筋疲力尽,捣腾着两条腿逃生的人也多起来。
荒草地并非只有他们两行人,更多得是怯意东面的蝗灾、干旱,更怕那座城外数万被感染上瘟疫的人群,百姓们拖家带口推着家当硬着头皮,成群结队地扎入到危险重重的荒草地。
荒草地很大,人们轻易是碰不上面的。
如今大家伙都被那进速极快的火浪追赶,有些慌不择路,渐渐地竟是汇成一条蜿蜒的逃生队伍。
祝家的骡车因为启程前喝过加了料的竹节水,这会儿它们皆浑身有劲,腿上生风,哒哒一路不带停歇的。
只是逃荒的人很多,祝家的三辆骡车竟然渐渐被人群分隔开。
因为祝佳艺跟祝老夫人都在装作病号,是以她们这次被分在两辆车上。
祝开言驾车拉着祝佳艺、蓝思雅母子三和祝母,祝开林骑着马紧跟在一侧。
步行和推车的人多,骡车也赶不快。
火蔓延得很快,这会儿进了许多,似是下一秒就能席卷至眼前了。
众人哪怕又困又累又饿又渴,都不敢停歇,咬着牙迈着沉重的步子。
祝母和祝大嫂每人揽个孩子,一声不吭,哪怕听到外面的叫嚷声,也不允许自己头脑发热不分情况地节外生枝。
孟羡王骑着马紧跟着这辆骡车,很快跟其他人走散。
车子在不平的路上颠簸,哪怕当时质量好,也经不起如此折腾,很快便摇晃要散架。
“二哥,你护着大嫂!
三弟,你护着娘!”祝佳艺将嫂子和娘推给两个兄弟,“咱们在黄关城外汇合!”说完,她不等家人拒绝,便拎着自己的包裹蹿了出去。
孟羡王的马已经疲惫不堪。
他毫不犹豫地弃马,紧随在祝佳艺身后。
人们或疾走或小跑不停歇地赶了一夜,空气中的热意愈加明显,火光也迅速地逼近。
大批地飞禽走兽被火紧追而来。
孟羡王眯着眼上前一步,一手搂住祝佳艺纤细的腰肢,双腿一个助跑便跃上只梅花鹿。他紧捏着鹿角,控制住方向。
祝佳艺缓缓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瞧着景色飞快地后退,扭头借着红光隐约瞧见男子的大体轮廓。
“别怕,我是孟凌峰,大家都喊我孟羡王,”他一边紧紧握住不断挣扎的鹿,一边俯身在她耳边说着,可她腰间炽热的手没有丝毫含糊继续呆着。
祝佳艺为了表现出自己受过男人的惊吓,这会儿身子很有技巧地抖动着。
哪怕现在情况危机,孟羡王还是能清晰地感触到女人与男人的不同,在这漫天飞舞的灰烬中,嗅到了独属于她的清甜。
“我带你走出荒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