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燕语迟微微一怔,脸颊一红,却一本正经地道,“胡说什么!”
话一说完,便抬脚离开了。沈相言却突然俯身,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手臂中毒的地方,那疼痛让他额头瞬间就浸满了汗珠。
“将军!”楚娇上来扶她,却见沈相言起身,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道,“我无事。”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楚娇眸色一深。
正在熬药的秋丙一见燕语迟来,登时一喜,道,“夫人来了!”
一旁正在挑拣药材的阿秋闻言,也跟着看了过来,她与沈相言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但阿秋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沈相言。
沈相言没走几步,便倒在了地上,燕语迟面露惊色,忙上前去扶他,却见阿秋走了过来,径直从她手机抓过了沈相言的肩膀,扶着他进了屋。
秋丙也被叫了进去,燕语迟就这么站在门外,正准备进去探望时,便见阿秋端着一盆血水走了出来,瞬间脸色巨变,上前一步问道,“沈相言怎么了?”
“夫人放心,将军只是伤势未好。”早在之前,沈相言就让阿秋将自己中毒一事瞒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时日不久,不想连累他人。
燕语迟却半信半疑地望着他,提裙疾步走了进去,却被阿秋叫住,“将军需要静养,还请夫人不要打扰他了。”
燕语迟收回了脚步,走过去拽着阿秋的手,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沈相言到底怎么了!”燕语迟的语气,带有几分质疑的口吻。但阿秋却一副丝毫不怕她的样子。
“将军无事。”阿秋答。
“你果真要瞒着我,和我作对?”燕语迟道,她眸中划过一丝不解,搞不懂为什么阿秋会突然与她变得这么敌对。
“小人不敢。”阿秋说完,便准备离开,“若是无事,我便下去分装药材了。”
燕语迟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前,沉声道,“告诉我,我放你走。”
“您是将军的夫人,”阿秋苦笑,“我怎敢瞒您?”
燕语迟面上有些不悦,总觉得他今日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你若对我有何异议,直说无妨。”
“小人怎敢议论夫人半句。”阿秋回答,却见燕语迟收回了匕首,只听她说。
“若是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你直说便是,我绝对不会仗着权势,指责你半句。”燕语迟拦住了他的路,一副打死都要早知道真相的表情。
见她如此执意,阿秋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小人也不愿这么对你。只是有些东西,我觉得夫人您做得太过了。”
“你总是按照自己的去强加别人,将沈将军这些年对你的亏待,全都放大,积累成无数的怒火,全都倾泻在将军的身上,但若我今日不说,你恐怕永远也不知道……”阿秋顿了顿,眼中有一瞬间的泪花闪烁而过,“你拿着圣旨去练兵场找将军那一天,那是我跟着将军这十几年,见过他最高兴的一天。”
“你恨他新婚夜险些误伤了你,但你不知道那晚叶怜儿咬死了是你杀了她,将军担心你是受家族指使才嫁给他,一时气晕了头才对你大打出手。”
燕语迟一一听着他从三年前的事,一件件地对自己解释着,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