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三这个线索一断,燕语迟便不知该从何查起。
但因为上交虎符一事,那些关于沈家和燕家的流言果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反倒让燕语迟觉得,这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段钰。
实在是太明显了。
但城外那批流民也消失得一干二净,让燕语迟找不到半点踪迹出来。
她将许老三手里的那颗棋子收了起来,这是许老三临死前,唯一给她的一个提醒。虽然他并未说出真相,但燕语迟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迟早一天,那个幕后凶手会被揪出来。
丫鬟云凌买来了燕语迟爱吃的拌年糕以及糯米糍,可刚准备进门便看见沈相言急匆匆地上了马车离去。
燕语迟也跟了出来,上马跟上了沈家的马车。
云凌顾着看燕语迟去了,往前一步便装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抬头一看,燕志正凝眸看着自己,云凌吓得脸色一白,忙开口道,“二公子,小姐这是去哪儿呀?”
“这是你该问的?”燕志看了她一眼,云凌便讪讪一笑,一溜烟儿似的跑了进去。
燕志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鬟丝毫没有丫鬟的模样,若非是燕语迟喜欢她,燕志必然要将这好吃懒做的云凌差遣打发走才是。
薛梦凝也闻声前来,面带忧心的问道,“二公子,语迟和沈将军这么急急忙忙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燕志道,“嫂嫂忧心了,沈家出了点事,您还是下去好好休息吧。”
“哦~”薛梦凝闻声,便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燕志总觉得她这个人很假。
若非她是语迟的挚友,又得大哥的喜欢,只要她不做对不起燕家的事来,燕志还是会笑脸盈盈地称她一声大嫂。
这边沈相言才到府,阿秋早已等候在门口,脸上看不清是何表情。
见他下了马,阿秋飞奔而来,道,“将军您去哪儿了!”
“何事?”沈相言知道阿秋这个孩子遇事从来不会这么心急火燎地,此番沈府发生了大事,才会让一向有定夺的阿秋都失去了分寸。
“老夫人走了。”阿秋道。
阿秋这句话,碰巧被下马的燕语迟听见,她捏着缰绳的手微微一抖,转而一脸震惊地看向了沈相言。
只见他随阿秋跑了进去,燕语迟却停在了沈府门前。
望着那块沈老将军亲笔写下的烫金门匾,燕语迟忽而眼睛一湿,一滴泪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但她却在笑。
“自我嫁入沈府那日,您便闭门不见,就连我的敬酒都当着我的面撒了一地。那时候我颜面尽失,心里自然是恨你的。”燕语迟自言自语地道,口中的您自然就是沈老夫人,“人人道我不是个好儿媳妇,连你的生辰礼物都没有送出一件让您称心的。但其实从当初嫁入沈府时,我便已认定了,就算你再讨厌我,可你仍然是沈相言的母亲,是养育他长大的人。”
“所以我告诉自己,绝不要恨你。”
都说沈家这婆媳之间的关系,满京都知只要两个人碰到一块儿,便是一颗定时炸弹,可能下一秒就会吵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