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迟收回思绪,走了进去。
沈相言遣走了府内的下人,所以凡事都得亲力亲为,沈府里十几个暗卫打扮成家丁的模样,忙前忙后地准备着沈老夫人的葬礼。
沈相言则亲自打扫着灵堂,灵堂设在主院,阿秋名自己两个手下秋丙和秋乙正准备着挂白灯笼。
而关于沈老夫人的死因,阿秋告知二人,沈老夫人回城的途中,突发疾病,加上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便死在了路上。
堂堂一个诰命夫人,就这么病死在了礼佛拜神的路途中。
沈相言派了几个身手高强地暗卫跟在她的身边,那几个暗卫表示沈老夫人途中并没有遭遇什么事情,反倒是那个贴身老嬷子吓得不清,一路上都在哭。但那条路实在是太偏远了,连一户人家都不曾看见。
沈老夫人生前信佛,燕语迟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策马去了郊外的寺庙,一去便跪在了那老主持的面前,求他为沈老夫人做一场法事。
老主持自觉年事已高,原本不愿这么大费周章地来京做法事,但在燕语迟的一番撒泼耍赖下,最终只得咬牙认下了。
燕语迟花了好几十两银子,将这几个和尚以及吃穿用度全都包了。
这事自然传了出去,城中妇人纷纷好奇,想不到燕家这个儿媳妇,在这时候会抛下前尘旧怨,为这老夫人做了这么大一场法事,也算是尽了最后一份孝心。
也有人说燕语迟眼下与沈家毫无瓜葛,她这么做只不过是博人眼球罢了。
那些话择日便传进了沈相言的耳朵里,阿秋还以为眼下这个情况,沈相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却还是在她身上花了心思,派人将那些捏造流言之人,全都抓了起来送去大理寺。
大理寺在一番严刑拷打后,很快就从这些人嘴里得到了真相。
这些辱骂燕语迟的流言,竟是燕家自己人捏造出来,并给了这些人一些钱,让他们散布流言,因此败坏燕语迟的名声。
但燕语迟被这些人骂了这么多年,开始还以为是心仪沈相言的人传出来的,却不曾想这些不堪之词竟是从燕家流出来的。
沈相言得知这一消息后,也是同样的震惊。
但那群人都不知道此人是谁,想必这人必然不爱抛头露面,这范围也就小了。
就在沈相言与阿秋商量对策时,燕语迟抱着一身丧服走进了书房,“先前的那件小了,我又找人连夜给你赶制了一件,明日沈老夫人下葬时,你便穿这个吧。”
“夫人有心了。”沈相言连续熬了两夜,漆黑的眼球隐约可见几根红血丝,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也烦着病态的白,燕语迟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便来到了他的面前,和他商量道,“今日这夜我来替你守着,你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也有精神送老夫人上路。”
“还有。”燕语迟忽然想起了什么来,接着说,“那流言一事,你莫要插手再查了,我自有分寸。”
“可那个人就藏在燕家,你让我怎么放心。”沈相言面带担忧,起身抓住了她的手,“万一他见事情败露,突然对你下手怎么办?”
“这事我很早就知道了。”燕语迟说完,看见他身前有研好的磨,提笔便在他面前的白纸上一挥,写下了几个大字。
“切勿相信亲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