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许老三死前,也说过这么一句话。”燕语迟伸手指着那白纸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切勿相信亲近之人。”
“而这个亲近之人,就是散步流言的罪魁祸首。”燕语迟补充一句。“但是现在沈老夫人的事最为要紧,等处理好后事后,我必亲手揪出这个混蛋!”
“吃我燕家的,穿我燕家的,还有本事算到老娘头上来了!”燕语迟气得一拳锤在了沈相言身前的书桌上,便转身离开了。
等她离开后,阿秋才看了看桌子,伸手摸了摸桌面上的裂痕,目光担忧地看了一眼沈相言,“将军,夫人的力气何时这么大了?”
“她向来手无缚鸡之力,想必这是桌子常年失修,自己裂出一条缝罢了。”沈相言淡淡地道,伸手拿过了她拿来的丧服,反复摸索着。
阿秋只觉浑身一颤,胳膊起了疙瘩似的不自在,嘴里嘀咕一句,“这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将军。”阿秋恢复了正常,接着道,“表小姐想入京悼念老夫人,您看……”
“老夫人最终会葬入沈家的祖坟,若是想去悼念,往后日日去都可以,我看她想回来,不是奔着老夫人来的。”沈相言道。
“哦?难道表小姐仍然对您贼心不死?”阿秋道。
“注意措辞!”沈相言提醒他一句,阿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中规中矩地给他道歉,沈相言接着说,“你告诉她,她若真心想悼念老夫人,便去寺庙里烧香礼佛一个月,祈祷老夫人在天之灵,保佑她找个好夫婿。”
阿秋闻言,倍感佩服。
这既让那表小姐一表孝心,又让她吃了闭门羹,提醒她往后莫要再打沈相言的主意。但阿秋恍惚觉得沈相言这段时间变了不少,不再像从前那般优柔寡断,处处都以大局为重。
甚至在他的影子里,竟然能看见燕语迟。
实在是魔怔了,魔怔了,阿秋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谁知那表小姐竟自己悄悄跑来了京城,就在沈老夫人下葬之后,跪在了沈府门外。
打外瞧热闹的站在她身后,围成了一团。
沈相言回来后,一眼便看见了跪在门口的沈茵茵。但他却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谁知那沈茵茵开口道,“将军,妾身随老夫人嫁于你,怎老夫人一死你便将妾身拒之门外了。”
她梨花带雨,一副哀愁模样,让一旁看热闹的恍然大悟,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不是沈将军的那房妾室呢嘛,听说被燕家那房大夫人给赶了出来,哎也是个可怜人。”
“你听谁说的!那是这小妾自作自受,想与燕家那位争宠,给沈将军下药了,这才被赶出了沈家。”
沈茵茵丝毫不顾那些人说什么话,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要留在这里,否则她一个弃妇,回到老家后连沈家半分好处都没捞到,恐怕她那赌鬼父亲真会把她给买去青楼为娼。
想到这里,沈茵茵更是委屈地不得了。
原以为嫁给沈相言会过一辈子的好日子,却不曾想沈相言的眼里只有燕家那个女人。这世间哪个女子,甘愿看着自己的丈夫心里只有一个女人,不免被嫉妒蒙了心,这才做出了错事来,被沈家赶了出来。
想到这儿,沈茵茵苦笑一声,“将军,我知道错了,妾身往后老老实实过日子,绝不奢望其他,求将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