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沈相言挑眉,那样子如一个孩童一般,与她开玩笑道,“那我待会儿就去那马厩,让你闻闻我这身上的马粪味儿。”
“那你就跟着马厩里的马儿过一辈子。”燕语迟朝街道走了过去,今日街上异常地热闹,似乎有什么节日。
索性燕语迟便跟着人流一直往深处走,果然,在一处擂台下,过往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瞧着擂台上的热闹。
据一旁的知情者道,今日李大人之女在此设下擂台,比的并不是谁武功高强,而是一场实打实的斗诗大会。
而擂台上的不乏青年才俊,甚至连城内的才女都来此捧场,想必是给足了这李家小姐的脸面。
此时斗诗大会还处于报名阶段,燕语迟似乎觉得有趣,也跟着去报了名。
跟在她身后的沈相言一直在捕捉她的身影,沈相言穿了一件淡蓝色冰丝绸制的衣袍,衣领与袖边绣的是雅致的竹叶花纹,银灰色的水线镶边,衬得整个人气质不凡,在那人群里格外的亮眼。
有不少女子朝他投去了目光,但沈相言却始终盯着台上正写着自己名字的燕语迟,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担忧。
“公子可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旁传来一道轻盈的女音,转身一看,一个白衣女子正向他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那白衣女子似乎觉得自己冒犯了,连忙解释道,“我见公子四处张望,许是在找什么东西,此处人流太多,多一个人帮忙倒……”
沈相言打断了他,直言道,“多谢这位小姐,只不过在下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
“那便好。”白衣女郎戴着斗笠,身后别了一把佩剑,虽并无多余的首饰相衬,却能察觉到一股不俗的气质。
斗诗大会开始后,第一场便是以文房隗宝为主题,写下赞赏之词。
燕语迟入座后,提笔便写下了一句“今有纸笔墨,布衣入康途。”
负责念诗的小厮挨个念着各位参赛人的诗句,每念一句,台下的气氛便高涨了起来,但当念完燕语迟的这句后,台下安静了一刹,随后铺天盖地的质疑声随之而来。
“这也算诗?”
“这写的是什么玩意儿?诗词讲究对仗工整韵脚有道,这简直就是在胡写!”
“这人就是来砸场子的!将此人赶下去!”
台上自然有人认出了燕语迟,但这是斗诗大会,便纷纷冷嘲热讽地劝她离开,有一个长相乖巧,却出言不逊的红衣女子道,“燕将军,术业有专攻,这斗诗大会根本就不是你来的地方。”
“若是将军不想颜面丢尽,还是趁早退赛吧。”
台下的沈相言见状,眸中一紧,正想上台替她解困时,却听她道。
“这斗诗大会是用来娱乐的,何时成了你们文人才子的专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