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是一位好将领。”燕语迟说完,一旁的陈辞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向了燕语迟,并不知道她这番话到底是想点醒他什么,还是单纯的想骂他一句。
刘大仁并未生气,反而问道,“为何?”
燕语迟毫不避讳地道,“不知刘大仁可曾听闻我燕家?”
“略有耳闻,先皇在世前,苏州城降天灾,还是燕相亲自前来治的旱涝,挽救了数万城民。”刘大仁道,“也正因为此,我才对你尊敬三分,若是朝他换别人来,恐怕今日少不了一场兵戈相见了。”
“呵呵。”燕语迟闻言一笑,接着道,“我要说的,正是我父亲。”
“父亲最后在朝的时间,备受质疑,遭他人戳着脊梁骨指责我燕家心怀不轨,想要坐上皇位,但那时我父亲病危,他最后的日子都在为朝廷排内患,解外忧。”
“刘大仁对陛下有意,不如与我联手破了西凉,而不是等着西凉攻占了漠北,届时恐怕再想讨回公道,也难了。”
刘大仁一听,她此话的确在理。
若是段钰被西凉的人杀了,那他这杀父之仇恐怕也无法报了。
“燕将军是聪明人,但让我帮那狗皇帝这件事,我实在是……”刘大仁咬牙,心里对段钰的恨可想而出。
燕语迟却道,“谁说是帮他了?”
“嗯?”刘大仁不解。
“这是为黎明百姓而战,而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战。”燕语迟说完,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旁的陈辞微微一怔,这燕语迟若不是个女子,若不是个长得还这么好看的女子,否则眼下这幅样子与那流氓有何区别?
“我等你的答复。”燕语迟走了没多远,停下来又道。
……
是夜,还未抵达边疆的沈相言一行人还在稍作休整,营帐里段钰戴着面具坐在正上方,左下边坐着的是沈相言,还有几个信得过的心腹。
段钰正在看着京城扶苏策飞鸽传书过来的信,信上表示并无人怀疑,眼下段钰便可安心一阵子了。
“哎~”段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放在了烛台上,瞬间便烧成了灰烬。
“陛下为何叹气,可是京城里出了事?”沈相言问。
“不知道语迟那边如何了。”段钰说完,又觉得自己做得有些太过了,让一个女子去降服逆贼,着实难以让人说得过去。
沈相言沉眸,而是喝了一杯茶掩盖了自己的紧张。
段钰索性就岔开了话题,“不知此地距离西凉还有多久日程?”
沈相言放下酒杯,回答,“从这儿最快的便是走水路,但保险起见,走陆路能保证您的安全。”
“就走水路。”段钰道。
此言一出,沈相言便出言劝止。眼下水况不明,排除天气因素外,若是途中遇到了水贼,他水性还也恐怕只能自保,就不说不会水的旱鸭子段钰了。
若是遇到了水贼,那便真的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