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言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这些人的死恐怕与斗兽表演有关。
可是既然是斗兽表演,又怎么会死人?沈相言的心里更加不安,难不成这并非是兽类之间的决斗,而是用活人来与这些大型凶兽厮杀。
真是残忍至极!
沈相言望着这些尸身不全的人,心里顿时产生了一股怨气。这西凉竟惨绝人寰到如此地步,让这些无辜的村民去和凶兽决斗,自己则坐在下面当个看客,实在是没有人性!
既然今晚还有斗兽表演,那么就代表着还有一批村民被西凉的人关在了某处。
沈相言必须要赶在斗兽表演之前,救出这些村民。但望着眼前无数个帐篷,沈相言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被关押在何处。
更何况,以他此时的身份,还不能踏足这片土地。
“你是谁?”一旁忽然传来了一个清冽的女音,沈相言寻声看去,不远处的河边竟然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此刻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沈相言一只手摸着身后的匕首,等那女子走进一看,才发觉眼前人竟是白日里发放白粥的那个女子。
她手里拿着还未放完的河灯,双眼忽闪忽闪地望着沈相言,似乎认出了他来,眉眼一弯笑道,“你是白日里对我说谢谢的那个人。”
听她嘴里说的是人,并非是奴隶二字时,沈相言倒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应是一个好人。要知道在西凉,身份尊贵之人就得喊身份卑贱之人为奴隶,高兴了喊你一句杂役,不高兴了便是这世界上最难听的词语,都能骂出来。
“别的人见了我,都尊称我一声郡主,为何你就这么傻愣愣地盯着我看?”西子郡主开着玩笑道。
“贱奴不敢。”沈相言赶紧低下了头,实在是猜不透她为何会在此处。
若说她一个身份尊贵的郡主,出现在这片土地倒是正常,但她偏偏在夜晚独自一人在这河边放河灯,这又是为什么?
“只是郡主身份贵重,为何独自在这儿待着,实在是不安全。”沈相言道。
西子郡主并未隐瞒,直言道,“我在这儿呆着无聊,听说你们中原人放河灯是为了祭祀和祝福,我便来这儿为这些死去之人祈福,希望他们能走入轮回。”
沈相言听完这席话,却觉得她这么做又能改变什么呢?若真觉得那些人可怜,便放他们一条生路。
“郡主!”一旁传来了几个丫鬟的声音,许是找了她许久了。
西子郡主转过身去,便见领头的一个贴身丫鬟急急燥燥地跑了过来,质问她道,“郡主您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奴才都告诉你好几次了,这儿不安全!若您出了什么意外,奴才又怎么给王上交代呀!”
“郡主,方才不知是在和谁说话呀?”一个扎着丸子头的丫鬟问道,一见此人的面相便知道她聪明伶俐,应该是西凉王派在她身边保护郡主的。
“我……”西子郡主转身,才发现方才那个长相俊秀的奴隶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但她并没有拆穿沈相言,撒谎道,“我觉得这中原戏曲实在是有趣,便学着戏文上说了几句。”
领头的贴身丫鬟扑哧一笑,道,“我的好郡主呀,那戏曲是唱出来的,您这说出来算什么呀。”
“大胆!”扎着丸子头的丫鬟瞪了一眼方才说话的那个丫鬟,紧接着便道,“竟敢对郡主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