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走,段钰又来到了扶苏策的身边,“你也走。”
扶苏策闻言,似乎心里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燕语迟后,也跟着退了下去。离开这皇宫后,扶苏策在宫门口看见了燕志。
见扶苏策走了出来,燕志连忙上前问他,“陛下可有为难语迟?”
“小燕将军今日不该替此事。”扶苏策叹了一口气后,接着道,“那杜绝虽然死了,但不代表陛下对他的恨也跟着去了,这么大的事陛下正愁于无处追责,这倒好,燕将军站出来当了替死鬼。”
“什么!”燕语迟始料未及,今日燕语迟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陛下会不会……”燕志实在想不到后果,最后的话也都没有继续说出来。
扶苏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诺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宫内,段钰走过去将燕语迟扶了起来,故作责怪地看着她,“朕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回去,等明儿朝上解释解释便是了。”
“陛下,你不怪我?”燕语迟抬眸看向了他。
“怎么,非得要朕砍了你的头?”段钰问她,谁曾想燕语迟却笑了出来,道,“其实臣是故意为之。”
“哦?”段钰倒是真没想到,但以他对燕语迟的了解,以她的聪明和狡猾劲儿,绝对不会在朝堂上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出来。
“那你这是为什么?”段钰问。
“臣可能真如那些朝臣所说,目光短浅,不配为人臣子。”燕语迟脸上也跟着浮现一丝愧疚,她接着道,“随我出征的王统领,他利用了我的怜悯心,险些害得臣的朋友丢了性命。”
“求陛下罢免了我的职权。”燕语迟跪地,哀求他。
段钰望着一直不肯起来的燕语迟,也知道今日若不答应了她,燕语迟绝对不会罢休。于是便讲起了自己的一段往事,
“父皇也曾说过,朕生性慈善,与皇位无缘。朕得太子令那日,父皇告诉我,若承大位者,必须将慈悲心肠抛诸脑后,成为一个无爱无恨之人,才能真正地成为一个好皇帝。”段钰顿了顿,一提起先皇,眼中便有泪花闪烁,他接着说,“那时朕一直不明白,若真变成这样的人,不就是成了一个没有感觉的废物了吗?”
“不可贪念人世痴嗔。”段钰道。
“陛下告诉我这些,是为何意?”燕语迟不太明白,抬起头看着他。
“朕的意思是,你若无心于此,朕便放你远离朝政。但若你因为这个缘由,朕绝对不会罢免你的职权。”段钰道。
燕语迟却不太明白,便听段钰接着说,“这朝堂你也看了,乌烟瘴气,各执一家。朕希望百家和善,一同为中原之安宁抛头颅、洒热血。”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燕语迟道,“早前在书上念过的诗句,不曾想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她明白了段钰的意思,起身朝他辞别,“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回到燕府,见她完好无损地回来,燕志一直悬在心口的紧张和担忧瞬间不见。
“陛下可有为难你?”燕志问。
燕语迟摇了摇头,便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