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言拍了拍手,顺着那牢门的缝隙伸了出去,“合作愉快。”
燕洵望着他的眼神深不见底,伸手和他轻轻一握,便转身离开了这大理寺。
说来这相爷不亏是相爷,竟然以雷霆之速说服了整个大理寺的人,这大半夜里,将人从睡梦里叫起来布置婚礼场景,刘掌事那是一个又好奇又埋怨。
好奇的是,大理寺从未有过如此礼遇;埋怨的是,自己的美梦还没做完,便被相爷的人硬拽了起来。
一听说大理寺里要办喜事,不仅里面的狱卒那是一个喜出望外,就连被关在大理寺内的一干犯人都兴奋了起来,隔着厚厚的牢门都要打听个明白。
“据说是今日被抓进来的那位沈将军,和相爷家的亲妹妹成婚。”
“这位沈将军倒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仅治兵有术,人长得那叫一个英俊帅气,连陛下都让他三分,多少大户人家上赶着想招他做女婿呢!”另一人道。
“就你丫的知道,那将军再有本事,杀了人不也得跟咱们一样蹲牢房。”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犯人瘪瘪嘴,一副不屑的表情。
“也是,就算之前再怎么光鲜亮丽,进了咱们这儿都是草包一个,哈哈哈——”
一群人齐声笑了起来,但下一秒,这些人就笑不起来了。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五官端正,唇红齿白,特别是那双眼睛生得格外好看,仅仅一个眼神,便险些勾人魂魄。
“这是谁家小娘子,长得这样俊呢!”一个不知好歹的犯人挑逗了她一句,便被她一鞭子抽在了那牢门上,啪的一声,吓得里面那人说不上来。
燕语迟凝眸,走到了方才骂人草包的那个犯人门前,对身后的狱卒道,“开门。”
那犯人还没反应过来,不知她这是要干什么。但燕语迟浑身上下散发的敌意让他还是忍不住一抖,蹲在那墙壁的角落里。
“就是你…”燕语迟顿了顿,“方才骂他是草包的?”
那犯人吓得赶紧给她磕头,求饶道,“女英雄饶命,小人不敢了。”
燕语迟捏紧了手中的鞭子,往他身旁的地上一抽,那鞭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吓得那人立马抱住了脑袋,浑身止不住地哆嗦着。
“没有他在,尔等所在之地,寸寸皆为外奴所占!”燕语迟怒道,“若我再听一句说他不是的,我便将那人买去穷凶恶极之处给猛兽做零食。”
一听这句话,整个牢房里的犯人都吓得不敢出声来,就连跟在燕语迟身旁的几个狱卒也是一脸心颤,没想到这娘们竟然这么狠。
燕语迟出了牢门,朝沈相言的方向走去。
此时沈相言正在写着什么,之间他半跪在那书桌前,似乎得了刘掌事特殊照顾,特意给他拿了一盏灯,将整个牢房照得亮堂堂的。
暖黄色地灯照在他英俊的脸上,衬得他整个人英姿勃发,这么一看过去,沈相言若不从武,倒也像个温润如玉的偏偏才子。
“你怎么来了?”沈相言没看她,似有心灵感应一般地道。
燕语迟动了动手指,示意那狱卒打开了门。
等她走进去时,却别沈相言叫住。“别进来。”
被他这么一说,燕语迟便停下了脚步,道,“怎么?不欢迎我?”
“方才打死了只死老鼠,怕你见了会害怕。”沈相言柔声道。
燕语迟眼底划过一丝微光,想不到他竟然知道自己怕老鼠,但燕语迟还是硬着头皮道,“在兵营待久了,什么样的老鼠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