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拿过手帕的一瞬间,燕语迟觉得手中多出了一物来,摸着像是一张纸条。
等那人走后,燕语迟望着满地的狼藉,道,“大哥!你醒醒吧!莫要再做错事了!”
“区区大理寺,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了?”燕询满脸通红,像是毒性发作了似的,颤抖着手指着燕语迟,“就算那两个孩子真是死在我的手里,朝廷又能奈我何!”
话音一落,燕询便倒在了地上。
“来人!快来人!”燕语迟一急,几个人便冲了进来,老管家见燕询晕了过去,从一个黑色瓶子里取出了一颗深红色药丸给他喂了进去。
没过多久,燕询便恢复了过来,老管家命几个人将他扶回房里休息。
“这是何药?”燕语迟好奇一问,老管家嘴严惯了,便扯谎道,“宫里太医院开的药,可缓解相爷的眩晕症。”
“管家是待在燕询身边久了,莫不是将所有人都当作傻子了吧?”燕语迟挑眉,自然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谎。
“自我从北苑逃了出来后,便已经知道了燕询为何脾性大变。”
老管家一听,给她跪了下来。
“相爷有令,不准将此事告诉您……”老管家颤抖着嘴皮子道。
燕语迟并不想为难他,朝他伸出手来,“等大哥恢复好了些,我想带他去大理寺认罪,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老管家一听,顿时心里一急,“这……”
“再不认,难不成等书院那边闹上朝廷,让整个中原都知道我燕家藏着一个杀人凶手吗!”燕语迟怒道。
老管家将眼睛看向了别处,道,“小姐,大理寺既已知道相爷抓了那两个学生,此事朝廷必然爷有所耳闻,陛下没有问责下来,不就是表明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见他态度如此,燕语迟便知道燕询之所以如此无法无天,不就是被手底下人纵容而愈演愈烈的吗!
“燕家怎么养出了你们这等贪生怕死胡作非为人!”燕语迟无比痛心地望着他,老管家自觉羞愧,不敢看她,只说,“老奴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燕家。”
“这么做,当真是为了燕家好?”燕语迟反问他一句。
“大哥必须去大理寺,否则我就将此事昭告天下!”燕语迟道。
老管家表情复杂,最后便退了下去。
燕询一晕了过去,原本看守她的侍卫也少了一半。燕语迟拿出了方才手中的纸条,拆开一看,上面写着七个字。
“我在后院接应你。”
望着熟悉的字迹,她忽然垂下了脑袋,落下一滴泪来。
燕语迟左右一看,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佩剑,无奈之下她将那凳子往地上一砸,提着一根凳子腿儿便走了出去。
院子里留下来的几个侍卫,见她这副样子,便意识到她要逃。
但这一次,这几个侍卫都没有拦下她,反而让出一条路来。燕语迟担心有诈,便用很快的速度夺过了一个侍卫的佩剑。
其中一人站出来,还没说话便被一柄剑悬在了脖子上。
“小姐,您误会了。”那侍卫解释道,“咱们几个没拦你,其实是有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