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言捏紧了双拳,强压着胸口熊熊燃烧的怒火,沉声道,“我娶谁,是我的事。”
燕语迟似乎也料到了他会说这句话,便又开口道,“等我大哥被查处后,圣上就会一道圣旨,答应了西凉国的议亲一事,日后再会,你便是西凉的驸马爷。”
“此事我若是不答应呢?”沈相言道。
“届时你就会被以谋逆罪处之。”
二人在街上吵得不可开交,扶苏策却晕倒在了入京的郊外,若非秋乙上山采药下来,碰巧看见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否则这深山林子里,还不知道他能活到几时。就算是运气好没被野狼财豹给吃了,恐怕也会被来往的马车给撵成肉泥。
好在那匹马还算忠心的,一直在他躺着的地方周围吃草。
秋乙背上背篓走了过去,用铁楸轻轻地碰了碰地上那人,“喂?”
见他没动,秋乙有些为难地扣了扣脑袋,他不过是个少年身型,就算能将他背的起来,也不可能将他被背到庄子上去吧?
好在秋乙够聪明,想出了一妙计来。
郊外,庄子上。一个身穿粗布衫的男子正在手把手地教着手底下的几个弟子认识草药。
“扶芳藤,性微温,味微苦,宜气血,补肝肾……”
“先生!先生不好了!”秋乙杀猪般的叫声让几个弟子全都吸引了过去,阿秋转过身来,端正的五官开始皱在了一块儿。
他快步走了过去,才看见秋乙牵来了一匹马,这匹马他自然认得,曾是养在沈家马厩里的一匹好马,后来被沈将军送给了燕语迟。
可是燕语迟的马儿,又怎么会在这处?
秋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先生,我在那山林里发现了这个人晕倒了,便想着先生平日里教我们心存慈悲,便将他给带回来了。”
阿秋四下一看,并未见有人。
秋乙让开了一步,才发现扶苏策躺在地上,身下垫着一块草藤编织的毯子。
“我背不动,便将他一路拖来的。”秋乙摸了摸脑袋,虽然觉得将人拖在马后不太尊重他,但若是将他起而不顾,不就是间接性地草菅人命吗。
阿秋叫来庄子上的几个下人,将扶苏策抬了进去。
“秋乙,你可闯祸了。”阿秋摸了摸他的脑袋,见他又是慌张又是无辜,便解释道,“此人是将军的朋友,既毒舌有素爱面子,若得知被你一路拖着来此,必然会生好大一场火。”
秋乙不知他是在故意唬自己,自然信了他这番话,便咽了一口唾沫,开口问他,“那先生不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这人不爱与武夫计较,只好你日后答应我,好好练习武功,我便替你挡了这一劫。”阿秋道。
秋乙连忙点头,“先生放心,我现在就去扎马步!”
见他奔跑起来的背影,阿秋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先生又在逗秋乙了。”一个头发上绑着蓝色发带,五官已经褪去了青涩后的青年走上前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箱。
“他自幼经一场大病,病后便伤了根本,若不练功习武,强身健体的话,恐怕活不过二十年。”阿秋道出了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