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不好奇我去哪儿了?又去干了什么?”沈相言道,似乎想要捉弄他一番。
燕志却说,“君子所为,两耳不闻窗外事,你又不是去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我问他作甚?”沈相言落了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便道,“我去做的这件事,倒和杀人放火有些瓜葛。”
燕志闻言,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若非纱布遮挡了他一半的脸,眼下他定是一副隐忍的表情。
“楚景如何?”他问。
“有人来截了刑场,楚景被人给救走了。”沈相言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一听楚景被救走的消息,燕志瞬间便急得站了起来,咬牙道,“被何人所救?”
见他情绪激动,对伤口没什么好处,沈相言便安抚他道,“我猜陛下是给你们做了一场戏,那楚景是段钰的左右手,你当真认为段钰舍得杀了他?”
“做戏给谁看?你不说那楚景只剩一口气了?”燕志连问几句。
“人最擅伪装,他装个瘸子,你便真把他当瘸子了?”沈相言反问一句,“咱们走吧,再不走今日就回不去了。”
下楼时,客栈的小厮早已备好了马车,临走前,燕志险些被小石子给绊倒,若非过路的一个好心人搀扶,恐怕他便摔了下去。
沈相言和那小厮交谈后,转身便看见一个陌生女子正在同燕志说话,登时便眯了一下眼睛,疾步走了过去。
这女子是个郎中打扮,明显是个女扮男装的小俏娘,又见她浑身上下的装束不凡,袖口和衣边的花纹为折纸牡丹,这纹绣一看便知道出自宫内。
难不成这人是宫里的?
“这位是?”沈相言皱眉,看向了面前这个女扮男装的人。
女子眼光毒辣,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笑道,“方才见这位仁兄险些摔倒,便上去扶了他一把。”
“这位仁兄姓王,乃苏州人士。”燕志介绍到,“这位便是我的兄长,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我们走吧。”沈相言催促一句,若不再不走,朝廷追责下来,恐怕今日便出不了城了。
“既是京城人士,为何要出城?”女子忽然问了一句,沈相言凝眸看了他一眼,跟着一笑,“这位小公子眼光毒辣地很,我二人自始至终未提出城,你又是如何看出我们要出城的?”
这位王兄解释道,“见二人形色匆忙,从这条路过去,不就是城门的方向么?正巧我也要出城,不知二位方不方便,搭个便车?”
“不方便。”沈相言拒绝了他,但燕志却觉得这个人救了自己,不好出言拒接。
“兄长,不如载他一块儿出城吧,权当还了王兄的救命之恩。”燕志道。
“无妨,马车上宽敞地很,王兄这矮小的身材,跟个娘们似的,我这马车可以载十个有余。”沈相言答应了下来。
上了马车,沈相言和燕志坐在一处,王兄坐在他二人的对面。
沈相言率先打破了沉默,道,“不知这位王兄姓甚名谁?他日再见,也好叫得出名字。”
“单名一个桓字,王桓。”王桓一笑,嘴边浮现两个酒窝。
他眼睛是明显的桃花眼,笑起来还有卧蚕,除去这身扮相,应该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子,可她为何女扮男装,又为何会在客栈门口勾搭上燕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