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救他,是为何意?”沈相言说出了内心的困惑,但想到阿秋这么做,定是有他的理由。
阿秋带他进了屋,察觉屋中还有一人,正在给楚景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秋甲闻声便停下了动作,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不用这么看我,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沈相言道,秋甲起身朝他走来,扑通一声给他跪了下去。
阿秋在一旁说,“公子内心的疑问,就由他来告诉你吧。”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秋甲浑身微微颤抖着,沈相言见他这副样子,比看见了鬼还要害怕似的,便道,“你这么怕我?”
秋甲抬头看他,摇了摇头,“不……不怕。”
“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然等他一醒,可就没这个机会了。”沈相言沉声道。
秋甲坦白,“我……我骗了你们,其实我叫楚隽,是楚锦唯一的弟弟,只不过后来走散了,我来了庄子跟着秋先生学本事,他进了玄京门成了当今圣上的左右手。”
听他道出了这些话时,沈相言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说重点。”
秋甲闻声一震,不由得垂下了脑袋,“据我哥说,陛下在布一个局,分割城内燕沈两家势力,便让玄京门做了这个恶人。但我哥之所以对燕家赶尽杀绝,并非陛下之意。”
“那是为了什么?”沈相言追问一句。
秋甲咬破了嘴唇,颤抖着声音道,“是……是为了报仇。”
“报仇?”沈相言不解,“楚锦和燕家有何仇恨?犯得着连燕家上下人都不放过?”
“我娘……”秋甲抬头,目光含泪地看向了沈相言,“便死在了燕家人的手里。”
楚家并非京城人士,而是后来进城来的那一批难民。楚父一路上将食物留给了他们,活活在路上饿死了,一家四口便成了一家三口。
好不容易来到了京城,楚母凭借着还不错的阵脚,便在一家绣坊谋了差事,成了一个绣娘。那是秋甲还小,只能在家呆着看书,渴望将来考上科举,楚景在码头上跑船,一家人也算过得其乐融融,但有一日,邻居说楚母被马车撞了,当场便咽了气。
楚景带着他跑去时,他娘的尸体就这么摆在街头,四周人的眼光冷淡地很,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后来楚景花了钱四处询问,才得知那日撞了母亲的马车是燕家的,于是两兄弟便跑去燕家讨个说法,却被燕家人非但不认账,还把他们当做是无赖赶了出去。
秋甲说完,抬头看着沈相言,“您说燕家没错,那我母亲又有什么错?”
以沈相言对燕家人的了解,断不会是燕志和燕语迟干的,便问他,“你可知道是那个人的具体姓名?”
秋甲摇头,“后来兄长偷偷跟踪了半月,撞死我母亲的那辆马车金贵地很,坐那辆马车的人都是燕家那几兄弟。”
听闻了其中缘由后,沈相言便陷入了沉思。
以他的认知,燕家行事光明磊落,难不成是他家那几个表兄弟干的?不过如今燕家人上下,除了燕语迟和燕志,其余全都死了,就算是想调查一番,似乎也无从下手。
“我知道了。”沈相言道,“阿秋会治好你大哥,只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会替你找出那个人。”
秋甲一听,见他并未责怪,反而要替自己找出凶手,立马给他磕了一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