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把刀架在了阿秋的脑袋上,段钰目光冰冷,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一般地注视着沈相言,“朕可没时间在这儿陪你耗!”
“我倒是好奇,陛下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知我在这儿?”沈相言突然转移了话题,却听他道。
“你就是化成了灰,朕也认得。”段钰道,他忽然脸色一变,怒道,“换人!”
沈相言捏紧了拳头,似乎想同他们同归于尽,却听见后来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放了他。”燕语迟从马上下来,脚落在地上的时候似乎扯到了伤口,她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沈相言连忙下了马,朝她上前一步。
燕语迟却伸出手,将他拦下。
“你别过来。”燕语迟道。
沈相言的目光多了几分担忧,“你怎么下山了?我不是要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燕语迟打断,“要我什么?要我在这山上躲一辈子?”
燕语迟丝毫不知沈相言的盘算,正如同沈相言不知道从燕语迟醒来的第一秒,就开始盘算着给查清真相。
只要她还活着一口气,就得抓出那个陷害燕家的人。
“沈相言……”燕语迟哽咽一句,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与其被束缚着苟活在此,不如咱们放手一搏。”
“你去完成你的大业。”燕语迟嘴唇一弯,突然笑了出来。“我完成最后的理想。”
“悄悄话说完了没有!”段钰那副凶悍的表情,恨不得将眼前的沈相言碎尸万段。“不过是一个逃犯,朕那日不开心了,便杀了你取乐!”
“放人!”燕语迟转身朝段钰道。
“放人可以,你得跟朕走。”段钰道。
燕语迟毫无犹豫地走了过去,同一时刻,阿秋被人往前一推,迎面摔在了地上。沈相言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此时段钰早已带着燕语迟离开了。
阿秋抬头,解释道,“今日一早,他们便带人闯进了庄子……”
“庄子上其他人呢?”沈相言问,目光多了一份急切。
阿秋摇了摇头,“或许是逃了出去,或许是被抓了起来。”
沈相言敛眸,心想今日之事如此匆忙,想必不是一时之计,段钰如此笃定燕语迟在这儿,想必是他们身边,藏着一个还未被发现的暗线。
陈辞带人下了山,一脸心急地对他说,“如葵告诉我夫人从后面偷偷下了山,她……”陈辞左右一看,并未见燕语迟的身影,又道,“她在哪儿?”
“被段钰带走了。”沈相言答。
陈辞闻言,登时一怒,“咱们杀进京城,取了那狗皇帝的性命,他奶奶的,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先上山。”沈相言道。
马车里,燕语迟被人绑住了手脚,嘴里也被塞了一块碎步,她一路安静地像一只温顺的动物,不知何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孩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个精致的糕点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