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她怒了,咬牙回道:“燕七杀,你不要太过分了!”
查失窃竟查到她头上来了,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捏不成?不要以为她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就好欺负,是任人欺压怀疑的对象!
“大人还是多保留些气力到暴室答话吧。请!”他温雅而笑,那双冰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
哥舒无鸾拂袖怒斥,“你放肆!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本官便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果然官高一级压死人,不过,卑职办案向来不惧权位!既然大人想听理由,那卑职便将话挑明,三刻之前,卑职奉命搜查内宫,最后查到大人的寝殿,发现了这个!这是缪烟公主之物,于几日前丢失,怎么会出现在大人的寝殿,还希望大人给卑职个合理的说法!”燕七杀悠悠说完,后自怀中掏出一块稀世暖玉,于女子面前晃了晃。
哥舒无鸾根本没见过他拿的那块玉牌,但是他的话已经大大激怒了她的底线,“你竟敢擅自搜查本官的寝殿?”
“卑职说了,王命在身,不得已为之,望大人先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暴室讲!”男人貌似很好脾气的悉心开导道。
哥舒无鸾简直被他气的七窍生烟,愤声回道:“这东西本官从来没见过,况且,以本官今时今日的地位,根本犯不上去偷公主的东西!你少拿着伪证诬陷本官,要去暴室你自己去!”
燕七杀挑了挑眉,突然面色肃然,道:“既然大人是清白的,又何惧查问,只不过是走一遭暴室而已,难道大人是怕一去便出不来了?况且,这事卑职还没有禀报给国君,若大人现在这般不配合,那卑职只好将事报上去了,事情倘若闹大了,于大人恐怕愈发不利了!孰轻孰重,大人自己掂量吧!”
话到最后大有威吓之势,听在哥舒无鸾耳里,怒气简直激起了千层浪。
不过他的话倒是并无半分道理,她行的正坐得端,何惧他调查?况且他也是公事公办!
望着那块陌生的玉牌,怎么会莫名出现在她的寝殿?
她与他之间自问没什么过节,料想他不会故意拿着公主的贴身之物来陷害她!
突然,她忆起昨晚的贼人,难道是他?
罢了,多想无益,也和他解释不通,现下,她姑且咽下这口恶气先随他走一趟,免得他捏着这事大做文章,干扰她查案子的进度。
想着,压下滔天的火气,拂袖而走。
暴室位于内宫偏巷,紧邻冷宫,之所以设在这里,一来是将犯错的宫人,远隔内宫重地,以防惊扰各宫主子,二来此处偏远幽冷,又是不详之地,没有人愿意踏足这里,是以便能更好的处罚犯人。
而此次失窃之事,事发突然,又是内宫管辖范畴,所以,便将刑堂安置在了这里。
哥舒无鸾一路冷脸行在男人前面,渐到暴室门口,声声凄厉的尖叫声交杂传入耳中,她面无表情,抬首望了望门楣上的骨雕匾额,负手踏了进去。
燕七杀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一纵即逝飘忽难捉,紧随其后。
甫入暴室大门,迎面乃是一个不大的院子,荒草丛生,略显空旷,仅有几口水缸立在院中,缸中注满了浑浊的污水,偶尔飘过一阵腥臭的气味,令人不禁欲呕。
哥舒无鸾停下脚步,回首睨视身后的男人,示意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