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懊恼的咬起了下唇,为自己寻得这个蹩脚的借口感到窘迫羞愧不已。
男人对她刻意绕开的这个话题感到十分的好笑,惹得他心情甚佳,兴致盎然,漫漫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大殿,失笑道:“呵呵,哪里有人?况且,就算有人,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好了,只要我高兴,谁,也无权置喙!”
这番毫不以为意的话传入女子的耳中,心中涌起了一阵如潮的惊悸,他,竟丝毫不怕,他们之间的事被传扬出去,继而被陛下得知震怒,这可是秽乱宫闱啊……
这个男人简直是太邪傲,太狂妄,太可怕了!
正当铁心怜暗自惊心之际,珈蓝却忽然变了脸色,吻在她唇角上的薄唇微微一僵,接着,脑中袭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耳边隐约响起了那道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阴冷声音:‘你只是我的傀儡,我得以寄生的一个躯壳,一副皮囊而已,你的心里只能装着我的那些大事,我不允许你沉迷于这些男女间的小情小爱,我不允许,决不允许!杀了她!快,将眼前这个绊脚石杀掉……’
这道声音,侵袭、摧毁着他的意识,蛊惑着他的脑,他的心,就在他将要被彻底的吞噬掉理智,不受控制的向女子的脖颈伸出大掌之时,他猛然的惊醒了,接着一声怒吼响起,“不……滚开!滚的远远的……”
似与那道声音抗争般,一下将女子用力的推离了身前,紧接着,宽袖一挥,一阵劲烈的风骤起,再看一旁那香檀案上的茶具已被他一一的扫落在地。
被男人那莫名的一推,铁心怜急急的向后退了几步,刚刚站稳住脚步,还未定下惊起的心,便闻,哗啦……
耳边猛的乍响了一阵清脆刺耳的响声,瞬间,崩裂了满地的碎玉乱琼,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道道尖锐的冷芒,衬的黑晶石地面,更加幽暗惹眼。
她不清楚他为何突然变得这般的暴躁,但她也无疑被他骤变的情绪所吓到了,刚要惊着一颗心,骇然而逃,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他那惨淡到灰败的脸色,不自主的收住了步子。
这时,见男人已痛苦的抱起了头颅,于对面嘶声呜咽,她感觉自己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颤抖的不能克制,“你、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颤颤的伸出手去,慢慢的向他靠近,小心翼翼的继续低问,“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
‘好担心’三个字酝酿了半天也未曾说出口,有不敢,还有其它的一些情绪暗自纠葛其中。
她最终住了口,只轻步向他面前走去,一步又一步,脚步温缓,如履薄冰……
渐渐的,她快要接近到他近前了,男人似乎也终于恢复了神智,接触到她那染满忧色的眸光,心中微慌,长臂一抬,一把握到了她伸来素手,触碰间,只觉一股暖流自掌心一点一点传到了心里,引起了一阵悸动的痉挛。
他毫不犹豫,将她拉入了怀中,沙哑着嗓音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别离开我!我好害怕,好害怕……”
这一声声,一句句,显得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惊恐,传入了铁心怜的耳中、心里,自觉一股莫大的心疼感排山倒海的袭来,致使她的喉间有些发哽到酸痛。
为何现在的他和以往存着那样大的反差,眼下,他的表现简直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
在她看来,此时,他再也不是那个以睥睨之势,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了,而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寻常男子,不,准确的来说,更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一般。
她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了,亦或是,想起了什么令他惊惧的事情,才会表现的如此,但她知道,他的萧索、孤寂,令她心疼万分,藕臂不自主的揽住了他的腰身,柔声安抚道:“不怕了,我就在你身边,再也不要怕了。”
她低低的抚慰着,温柔的呵护着,而男人则是闭着眸子默默的感受着。
他们便这样一直一直的相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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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听闻,珈蓝向国君检举了司礼房掌司失职之事,是以,国君随即便免了孙掌司的职务,并又闻,珈蓝还提议了令姬清宗全权接管此职务,其后,国君也允了此事。
虽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而司礼房的职权也很有限,却还是令哥舒无鸾忧心不已。
她十分清楚,珈蓝是在暗暗的替自己身边的狗向陛下要权!
本来姬清宗不过是空顶着宫正长的头衔,手中再也没有半分的实权,倒也不足为患,可这样一来,刚好给了他继续为非作歹的权利,继而更好的与珈蓝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