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啸见她矢口否认,愈发气更不打一处来,“你还是个做母亲的样子么?就为了你的面子,你就宁愿把孩子寄养别人家里?你若看他不惯,还给我便是,何必自己回来享受荣华富贵,反而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当做孤儿一般扔在别人家里!”
“裴之啸,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无凭无据,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坏我名节!”秦桑气结。她正因为心里知道福宝是裴之啸的孩子,所以才不能随便承认了自己是那孩子的母亲。若是承认了,这事情就很难收尾了。
“胡乱言语?”裴之啸怒极反笑,“你当我是傻的么?没有真凭实据我会过来无事生非?我已见过那孩子,那样子分明就是我小时的样子!而我也打听清楚了,那同济堂大夫李中玉的嫂嫂也亲口跟我承认了,那分明就是你的孩子!”
李中玉的嫂子?他怎么都打听到李中玉的嫂子那里去了?
秦桑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秦桑,你不守妇道,犯了淫罪,我也不和你计较了,算是原谅了你,毕竟你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可这孩子,分明就是我裴家的骨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跟着你受苦的!”
秦桑真想笑。不计较?原谅?他还真说得出口!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了!
“今日我来见你,就是要让你痛痛快快的把孩子放了,跟我走。你若不肯,我就算丢了这身官服,也要和你们秦府争到底,看这青天白日的,到底是容得你们仗势欺人到何时!我和我的儿子,骨肉血缘,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断的!你就看看你到底是今日痛快放手,还是他日咱们对簿公堂!到时你若是身败名裂,可就怪不得我了!”
什么叫反客为主?什么叫无理还要横三分,胡搅蛮缠?!
之前的“秦桑”能爱上这样一个男人,还真是命苦!
秦桑勾起唇角,冲裴之啸淡然一笑,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总算开了口,回了话:“对簿公堂?你凭什么对簿公堂?”
“就凭我是那孩子的父亲!”裴之啸理直气壮的回答。
“就算我是那孩子的母亲,你又怎么就确定他就是你的儿子?!就凭你觉得他跟你长得像?你需不需要那么荒唐?!”
“从那孩子的大小也看得出来!”
“你难道还能看得出这孩子是几个月的时候生产的?”
裴之啸气的只差跳起来,“你……你简直是……**!”
秦桑仍是淡笑,“怎么?莫非你忘了我是因为什么罪被你赶出来的么?”
“你……”裴之啸涨红着一张脸,已说不出一句有条理的话来,只能气急败坏的扬起手,看起来是要甩秦桑一个巴掌。
秦桑陡然想起了那夜她被裴之啸压在身下时,亦是曾遭受过如此的待遇。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温和儒雅的外表之下竟藏着这么暴戾的因子。
只是,他似乎忘记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个头娇小,却不是个他能动手的对象。
他的巴掌刚要甩过来,秦桑的手只轻轻一抬。
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听得裴之啸一个杀猪式的嚎叫,原地抱着自己的右手便跳了起来。
秦府的下人们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顿时哄堂大笑。
“裴之啸,当日你怎么对我的,我还都记得清清楚楚。别说那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就算是你的,你也没资格认!他是我一个人的,是我在破庙里没人管没人问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那孩子也是他自己命大才能活到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这次断你一只手,也是便宜了你的。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去,我管不着。要告,你便去告。是你自己不要你这乌纱帽的,到时结果如何,你怪不得任何人!”
“别处你怎么闹,我管不着。只是,若你再来我秦府门前纠缠,下次我就不敢保证你日后是否还能四肢健全,囫囵个儿的回得去!你上有爹娘要赡养,你若也不顾及他们,便随便闹吧!”
说完,秦桑冷笑一声,转身就要回去。--如今和这个男人纠缠已毫无意义,她需要做的是赶紧想办法去解决掉裴之啸对福宝的妄想。还有,得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她使绊子,找来这让人心烦的麻烦!
秦府的下人们又是一阵看热闹的哄笑。
裴之啸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滚下来,疼的几乎站不住,但他一见秦桑转头要走,便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吼道:“你就不怕我滴血验亲么?”
秦桑懒得理他,径直走了进去。
滴血验亲?拜托!有点常识好不好!
那种毫无根据的东西吓吓古代人可以,想吓唬她?做梦去吧!
从古至今,最准确的法子,只有DNA一条路。那毫无根据的滴血验亲不知祸害了多少家庭和女人,也不知让多人叫错了爹!
真要是想验?可以。到时她会让裴之啸亲眼看看,到底福宝和他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