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东西不多,搬过来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妥帖了。
秦桑手里拿着那瓶凝春露,用她所知道的几个法子都试了一下,都没显示出什么问题,心下也就基本认定了问题肯定不是出在这凝春露上。
芸娘正好收拾完毕,秦桑便问她道:“夫人房中的香炉,可还在?”
芸娘不解,“大小姐问这香炉做什么?”
秦桑解释道:“我凝春露确无问题。我看这问题定然出在别处。我娘以前并无别的爱好,房内从不摆放花草之类的,唯一喜做的,便是每日焚香祷告。我想看看,这香是否有问题。”
芸娘一听,仿佛被吓了一跳,马上道:“若是香的问题,怎么我会无事?”
秦桑笑笑,“有些东西并不是单一起作用的。当时她一边吃药,一边若再点香,就很难说是不是某些东西相互作用之后产生了毒气。”
芸娘一愣,“这么说,是不是我最好也能把那方子找出来?”
秦桑摇摇头,“普通治眼疾的药材也就那么几味,我想庞先生也不会乱来。只需要弄些香过来即可。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也先别问这么多,照我说便是。”
芸娘点头道:“是。我这就去办。要拿到那香倒也不难。夫人房间定时会有人打扫,我进去拿些东西也不是难事。”
“好,那就尽快瞅准机会拿过来。越是快些找出缘由,娘的眼睛就越能快些好起来。”
芸娘频频点头。
两人刚说了一会儿话,苏二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见了秦桑便咋咋呼呼的喊道:“大小姐,可不好了!那裴之啸又来闹了!”
秦桑一皱眉,“老爷不是吩咐过让人见一次打一次么?”
苏二抹着汗喘着气道:“下人们是打了,可是这次是怎么都打不走了!老爷不在,下人们就想看看大小姐的意思!”
“打出去!”秦桑果断的给出这三个字。
“可……”苏二纠结了一下,总算索性说出来了,“可那裴之啸嘴里却念叨着说……说大小姐带了裴家的儿子走!大小姐要和离没关系,但是那孩子是裴家的血脉,是断断不能被大小姐带走的……”
“……”这次秦桑是真的愣住了。
按道理,裴之啸是不知道福宝存在的。要是知道的话,他昨天肯定就说了,怎么今天才这么闹?还好秦天楚不在家,要不然这事情更是麻烦了。
事不宜迟,秦桑必须要堵住他的口。
于是,她霍然起身,快步流星的便往外走。
芸娘一听苏二这么一说,也愣了一下,连忙也跟着秦桑走了出去。
***
府门外早已乱作一团。
众人一看秦桑出来了,立刻便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再出声了。
裴之啸许是被打怕了,只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见秦桑出来了,下人们也退了下去,他这才敢整了整衣服,上前来。
“好了,我们大小姐来了,有什么话当面说个痛快!若是还敢信口胡诌的诋毁我们家小姐,休怪老子不客气!”秦府的总管顶了个大肚子,气势汹汹的吼道。
裴之啸隐忍着怒火,走到秦桑面前,只低声的问了句:“我本不想再来纠缠于你,只是你得告诉我一句实话。”
秦桑冷冷一笑,“不管是什么话,你是不是都该自己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问?”
裴之啸深吸了一口气,竟笑了一笑,“我对我做过的事,一向只求问心无愧。”
“你可真说得出口!”
裴之啸并不与她纠缠于此,只更加压低了声音道:“那寄养在同济堂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
秦桑心下狠狠吃了一惊。他竟见过了福宝?他怎么会知道那里的孩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裴之啸是宇文东方找来的,那宇文东方的这步棋她倒是真看不懂了。他为什么要告诉裴之啸孩子的事?他本该知道她是最不喜欢孩子被扯进来,所以才要寄养到李中玉那里的。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故意给自己下绊子么?可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他难道真的想看到他们母子分离?
尽管心下吃惊不小,秦桑面上还是维持住了的,做出一副好笑的表情,反过来质问裴之啸,“什么孩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