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不想自己变得太过丑陋,特别是在杨舒舒面前。
他强压下心底那股邪火,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渐渐平息,他说:“舒舒,既然你做了选择,那么,我尊重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似乎没有一丝留恋。
此时此刻,他有些难过,可是他觉得自己可以放下,长这么大,他一向万事随缘,正是因为不争不抢,面对一切的事情他才能温和以待,冷静处之,这次也一样。
失控只因为他觉得让舒舒自杀,而觉得对不起她,想要补偿她吧,既然她已经坚强起来,那他也应该可以放开吧?
应该——可以吧?
凌宵离开后,阳台就只剩下两人,杨舒舒甩手,想要挣开牧时苍的钳制,还不忘张嘴讽刺他:“小牧爷,这是紧张被戴绿帽子,来得这么及时?”
手没甩开,牧时苍竟然没有反口相讽,杨舒舒愣了一下,正待转身看看什么情况,突然就感觉自己后颈被人一捏,紧跟着整个人都被转向了后面,身体紧紧地贴向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那副胸膛,而头被迫仰着,不得不面对那双好像又有点精分迹象的眼睛。
“牧时苍……你……”
“舒舒,你的记性总是那么不好,你说我该上怎么办呢?”牧时苍的手一下一下地捏着她的后颈肉,语调温柔,眉眼含情,可莫名的阴森。
杨舒舒的心跟着紧了起,完了,精分发作了。
可为毛啊?因为绿帽子?谈不上吧?上次在她家小区已经见过了,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也没见他怎么样啊?
杨舒舒有点懵,但她这人要强,没胆也要撑出胆子来,脖子被人掐在手里,一样敢拍板叫号:“到底谁记性不好?跟你说多少次了,别掐老娘的脖子?你当老娘是小狗吗?”
牧时苍慢慢地笑开,一朵笑容能让他笑得诡云密布,整个阳台好像都陷入了一个阴森的诡域:“舒舒,真是有点怀疑起以前的你了,怎么办好呢?”
他竟然笑得一脸的苦恼,而杨舒舒却吓得够呛:我去!难道是刚才她对凌宵的态度露出什么破绽了?
心里头慌得一批,但这个时候心里越是慌,面上越是不能表现出来,杨舒舒强制镇定,一咧嘴,笑说:“不好意思,现在没心情演。”
牧时苍慢慢地低下头,两人的眼睛平视,鼻间几乎撞在一起,杨舒舒能闻到他口喷薄出的红酒味道,她皱眉:“离我远一点。”
牧时苍没理她,就盯着她的眼睛,他眼里似有疑惑,但这种疑惑莫名扭曲。
“舒舒,你说你怎么总忘记自己是别人的妻子呢?这样让我很苦恼啊。”
温柔的声音,多情的眼神,一不小心就能让人沉沦其中,但杨舒舒却皱起了眉头,她感觉得出,牧时苍正在生气,而且相当的生气,和以前任何一次她故意惹他时,表现出的生气情绪都不一样,她隐隐感觉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