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舒这一次有了准备,但却还是没躲,反而上前了一步,心想着刚刚平白被扇了一巴掌不还回来不是她的作风。
可是不等她动弹,甚至不等牧时苍阻止,最让人意外的郁行规,挡在了牧淑雅的面前,同时抬手握住了她举起了手腕,他颤抖着身体,红着眼睛对牧淑雅吼道:“够了!”
牧淑雅被他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这么多年来,儿子一直在她的强压下生活着,包括说话在的语调音量都要保持在一定的标准上,说句夸张的话,她的儿子从生下来那天开始,就没有大声说话过,这可以算是他十几年来说话最大次的一次,甚至还是对着她。
郁行规看着牧淑雅难以置信,仿佛是在看一只鬼的表情,慢慢闭上了眼睛,同时深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是二哥让二嫂带我出去走走,散散心,这几天我是常去白房子那里,因为在那里,至少我是个人,不是机器。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明明亲人,为什么就能让你说得那么肮脏龌龊。”
说完,他再没看牧淑雅一眼,转身就跑,跑的方向不是回去的方向,而是大门口,牧淑雅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杨舒舒有些不放心,想要跟去看看,牧时苍拉了她一下:“让他自己静静,有人跟在后面。”
他扬了扬下巴,看到一个黑衣人跟在郁行规消息的方向也很快没了影子。
杨舒舒这才放心下来,一转头,牧淑雅正一脸恨意地盯着她:“杨舒舒,你到底对小规说了什么?”
杨舒舒直接翻了个白眼,理都不想理她了,简直无药可救。
见杨舒舒要走,牧淑雅还不打算放过她,上前就要拦,却被牧时苍拦住了:“逃避是每个人的第一反应,但做为父母逃避自己对孩子的责任,姑姑,你不觉得太丢人吗?你整天说着这个为牧家丢人,那个丢了牧家的人,那么你呢?”
说完,牧时苍拉着杨舒舒便离开了,牧淑雅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而在暗处,池灵看着的是牧时苍和杨舒舒消失的方向,她的双眼不正常的亮,隐隐跃动着异常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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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叔把刚才在小花园发生的事情对牧老太爷讲了一遍,特别是杨舒舒说的秃鸟的那段儿,牧老太爷今天居然第二次笑了:“比喻得还挺贴切。”
然后想了想,又问良叔:“老良,你说我当年对阿苍是不是也是这样呢?那说起来我也是一只秃鸟?”
良叔想了想,才说:“少爷和表少爷不一样,而且老爷你和大小姐的教育方式也完全不一样,严格归严格,大小姐那方法……嗯……”
“是控制。”牧老太爷替他把话说了,完叹了口气,当初也怪我,要不是在他们小的时候什么都拿和老大比,也不会让他们心里产生那么深的怨念,可是……当人父母的,就算明知道一碗水要端平了,可是有时候这感情总是不受控制……更何况现在老大两口子都已经不在了……”
提到长子,牧老太爷再次悲从中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真的不是时间就能洗淡的。
叩叩叩!
外面连着三声敲门声,牧老太爷猜到了是谁,收拾了心情,说了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