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舒让凌宵把自己送到千里广场就可以，凌宵却非要送她回家。

“现在天黑了，放你一个人在那里我不放心。”他说。

杨舒舒微微地皱眉，在记忆里，凌宵从来不喜欢勉强别人，可是今天怎么回事？

“凌大哥，如果让牧时苍看到我们在一块儿，不太好，还是避嫌吧。”

凌宵依然在开车，没有停的意思：“他如果连这点信任都不能给你，舒舒，你觉得他会真的爱你吗？”

杨舒舒沉默，过了一会儿一直没说话，凌宵转头看他，却见她一脸默然地看着他，那里面隐隐现着不奈烦，他心头一痛，车子也跟着停了下来：“舒舒，我……”

“凌大哥，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在背后说他人的，不要让自己变成连自己不喜欢的自己，好吗？”她说得相当认识。

凌宵听后愣了愣，最后却笑了起来，他仰起头，这时路边的一辆车呼啸而过，光影迅速地掠过他的脸上，而后又迅速湮灭，杨舒舒在那一瞬，看到了他眼底本不应该会在他的脸上闪过的嫉妒，她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凌宵抬头，而后又低下来，手轻轻地拍打着方向盘，先是轻笑，而后大笑，最后放声大笑。

杨舒舒沉默地看着他，他突然停止笑声，转头看向她，不似平时的温和，眼中带着挣扎的戾气：“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才是最让你喜欢的？”

杨舒舒很平静：“喜欢你的人，不管什么你什么样子都会喜欢，不喜欢你的人，就算你完美成神，一样不喜欢，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凌宵茫然地愣了愣，再次笑了起来，这一次他把脸埋在了方向盘上，只是低低地笑着：“舒舒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你有一天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喜欢的样子？知道吗？曾经你也对我说过，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你都会永远的喜欢我。”

杨舒舒闭上眼睛，现在原身的情绪已经很少能够影响她了，但两人曾经的一些记忆，她还记着。

“我死过，凌大哥，听说过涅槃吗？你就当我重生了，以另一个灵魂。”

说完，她伸手把车门锁打开，然后转身就要下车，这时听到凌宵在身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这辈子从来都不会勉强，我认为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不强求，但这一次……我想夺回属于我的。”

杨舒舒只是顿了顿，打开门下也车，然后绕到车后去取自己的电车。

凌宵也跟着下车，帮把她车子拿下来，但在把车子放到地上时，却按住了车子：“给牧时苍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吧，我在这陪着你等着。放心，等他快来时我会离开。”

杨舒舒看了他一眼，本想拒绝，但看他的眼神，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她拿电话给牧时苍打电话，可电话却刚巧响了，正好是牧时苍的电话。

“舒舒，你现在在哪？”他的声音温和，但却不难听出里面的几分急切，以及很久没在他身上感觉到的阴郁。

一直不喜欢他身上那种有些近乎偏执的阴郁，可是感觉到他的急切，杨舒舒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车子在半路没电了，我现在在千里广场。”

“好，那你在那别乱跑，我马上过去接你。”

杨舒舒要挂电话，却听他又说道：“电话别挂，我得保证你一直在。”

“……我又不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