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怪不了他们,因为古来都是很少人注重算术的,除非是真正喜欢算术的人或是商贾之家,为了能让后一代能继承父业去专门学它,一般人,特别是种田的汉子都不会去学的,文人雅士也是如此。
苏白直接对牛春二说,“牛二叔,这数是错了,该是一百四十文才对的,肯定是那掌柜的算错的了!”
苏白十分肯定!
牛春二一惊,问,“丫头,这咋算的?”
“春二叔,你这豆腐也没少,银钱却少了,平常你和另外的七个人都是和在一起算的,每一个人的银钱是比上一个多了一倍的,掌柜要是这么算的话,那一定是那个领一百零五文银钱的那一个出了错了,连带着你得也给少了三十文。”
“那可咋办?”牛春二问道,这可是整整少了三十文钱!
他这一辈子也就是庄稼汉一个了,平常也用不了个多少银钱,可他那俩个读私塾的小子可要用咧!这买纸买笔的什么不要花钱?那些书本可贵着哩。
“回头要吧!”苏白说。
苏知遇留着原地看着驴子,然后苏白就和牛春二往那间店铺走去,要钱去。
一路上牛春二都有些忐忑不安的,要把,有点怕会不会是自己算错了,不要吧,可这钱好像又是少了,这少了的三十文可是能买不少东西哩,他不敢胡来,还是过去和那掌柜的说一说,重新算一下。
买牛春二豆腐的商家是个买豆类作品的,什么都买,只要是豆子做的,他那里都有,这不,前些日子东家出游,在外地拉了一单大生意,那地方凿河引水需要供干活的人饭食,得大量的豆腐和豆糕才能填饱肚子,这会儿小店供不应求了,只能从周围的小家小店里低价收购,再以一个好价格买出去。
听闻这牛春二的豆腐好,他们就从他这进了百二十斤的。可没想到,为了豆腐钱今天倒纠缠不清了。
在店面口干活的一个打杂伙计正卖力的擦着桌子,一看见他们,连手里拿着布巾的手都停下了,直着腰,有些不耐烦的叫道:
“牛春二我说你又回来干什么!银钱不是都算清楚了吗,你自己不会数吗,铁蛋的银钱都是一百零五文,你的向来是比他多了一倍了,如今这两百一十文不是真好吗!”
牛春二听了有些尴尬,他这么大一个人又回来……
苏白却扯了扯牛春二的衣服,示意她来说,然后面对着那一脸嫌弃的伙计一脸笑容的说道:
“这位伙计,你这话我一听就知道你是没读过书了的?我告诉你啊,这人蠢啊,就是得多读书,不然这脑子都是要糊掉的,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少了三十文钱的工钱你却怎地能说对?可见……”
“你真是没救了。”苏白满是遗憾的说。
“你这臭娃子!说什么呢,我们店家是从来都没少过谁银钱的,怎地偏就你少了,莫不是来闹事的吧!”
这位伙计也是蠢,竟大声的嚷嚷着,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清白”似的,也不知道这种事宣传出去对谁影响大。苏白忍不住嘴角抽搐。他气极败坏的说:“我看你们莫不是同行哪家找人来闹的吧!告诉你们,像你们这样的我都见的多的去了。”
又说这牛春二:
“还有牛春二你,我说你每次来我们掌柜的可有拖欠过你一分钱?做人要厚道!不要想着为一点钱财就做出昧良心的事儿!”
这话都说的牛春二一脸懵逼的,“这……这是怎么了……”
怎的他又变成了做来昧良心的事了?他说了啥了吗?
苏白翻了个白眼:“你这小哥可真有趣,说不赢人家就会一会儿一个样的,一会我是闹你的,一会我又是来找茬的,现在我又是同行派来的,你脸这么大,咋不上天呢,磨磨唧唧的,不要浪费姐姐我的时间,赶紧找个能话事的人来——”
姐姐……一个三寸钉般高的小娃娃自称姐姐……
不行了——
隔壁一个公子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了,他可一直在旁边看着热闹的。
苏白这下回过头来看他了。
心想,这人莫不是神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