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方才的事,杜望和二人唠起了家常。
“听二位口音不像是灵宝人,倒像是京城的人。”
二人笑着点点头,其中的男子道:“兄台说的没错,我和拙荆是从京城来的游历至此。”
杜望点头:“看二位的气质,也像是从京城大户人家出来的。不过二位怎么想到来灵宝游玩?我在这生活了数年,这灵宝不仅地处偏僻,亦没有什么风景可观览。”
只听锦衣男子叹气,执起自家夫人的手,神色担忧地看了看她,又看向杜望,叹道:
“实不相瞒,拙荆在京遇了些事,心情积郁,便带她出来走走。拙荆喜欢清净的地方,这灵宝甚是合适。”
“于是便带她来这里散心,申时刚到这里的。还没走几步便遇上方才那事。”男子表示他们还没开始游览灵宝。
杜望点头,几人又随便聊了几句,直到府上的下人来唤他用晚膳,才发觉天色已经不早。
“杜某与二位相谈甚欢,不知二位在此处停留几日?我还想与兄台他日畅谈,不知兄台……”
男子了然笑道:“在下亦与杜兄言语相投,我二人在灵宝应会待上半月时日,他日我上门拜访杜兄,与杜兄再秉烛夜谈,你看可好?”
“兄台知我焉!”杜望高兴行礼作别,“我亦正有此意,若二位来我府上,我定好生招待,再与兄台畅快一谈。”
“好。”男子行礼作别,笑着道:“今日就此别过。”
“别过。”
杜望心情甚好的回了杜府,期待着友人的访问。
没过几日,锦衣男子果然如约而至。
“诶,尊夫人怎么没跟着一起,内人还念叨着要见见呢。”杜望左右看了看问道。
锦衣男子儒雅笑道:“拙荆去看新开的那家首饰店了,下次一定带上。”
“原来如此,那家店我夫人亦常去,哈哈,她们就喜欢那些东西,我是看不太懂。”杜望将男子请进府中。
锦衣男子闻言亦是摇摇头,无奈道:“不光杜兄你看不懂,我也是不甚理解。”
二人相视,都是无奈一笑,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进了书房,坐在榻上,二人盘腿相对,面前是一短腿小桌,上置茶水点心。
杜望遣散了下人,与男子畅谈起来。
“尝尝灵宝的糕点,和你们中原的应该不大一样。”
锦衣男子应声拿起一块糕点品尝了一口,细细咀嚼之后缓缓道:
“确实有些许不一样,灵宝糕点的口感更加软糯,京城的则是外脆内酥,有馅的时候还会软一些,没有馅的时候吃起来怪干的。”
男子笑道:“我是不喜欢吃京城的糕点,内人爱吃。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你这灵宝的糕点,软糯香甜,还不怎么粘牙。”
杜望大笑几声,见他如此喜欢,便道:喜欢就好。府上刚做了许多,走给时候让下人给你多带上些。”
锦衣男子一笑,拱手道:“着实是喜欢得紧。那在下就不推辞了,多谢杜兄了。”
想起糕点生意这事,杜望忽然忍不住叹气。
男子见他眉目忧愁,询问他是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情。
杜望叹道:“你是不知道,最近灵宝许多店铺生意都不景气,我家旗下的那几个亦不例外。”杜望摇头叹气,眉间全是担忧。
“我也听说了,似乎是因为开春时发现庄稼都冻死了,去年的冬天着实比往年都要寒冷上几分。”男子点头道。
“是啊。”杜望似乎很是苦恼,一脸的愁容。
“也不知道怎么办,听闻政府每年都会给经济不济的地方发补贴,若是我们灵宝也有补贴下来的话,兴许局面可以扭转。”
男子听了点点头:“应该会有的。”顿了顿,他忽然问道:“杜兄为何不把生意做大呢?”
杜望一听愣住了。此想法他从未听过,遂来了兴趣,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询问道:“此言何意?”
男子笑了笑道:“在这边做生意不景气,杜兄可以去滨水那一带闯一闯,听闻那边近年来发展不错,杜兄不妨试试。”
杜望眸中一亮,点点头。
去外面闯一闯也未尝不可。
他仔细想了想,心里渐渐埋下认同这个想法的种子。
没一会儿,二人又谈起了别的,诗画艺术、朝政时论,二人兴趣相投,话语滔滔不绝。
忽然,不知谈到什么,对面的男子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眉宇间染上了愁绪,斟酌着开口:
“杜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杜望见他眉间生愁,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于是豪爽说道:“有什么困难但说无妨,只要是我杜某能办到的,我定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