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究竟是哪一个疯子?申屠潇愤恨,却只能找地方躲起来。他想先避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查究竟是谁?可惜,想法很美好。
伊耆山埋下的暗桩,很快找到他藏身的地方,联手围杀。到死,申屠潇都没有想明白,自己惹了谁的怒?
当消息传回京城,燕逸郡王愤怒的摔了一屋子的东西。他培养了多年的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燕逸郡王妃得到消息,立刻哭着进了皇宫,在皇上跟前哭诉。燕逸郡王也进宫请求皇上让他去彻查此事,皇上点头答应。
越向北方走越冷,犹如刚刚进入秋季还在适应期间的人突然又进入冬季。夜色越来越浓,温度也越来越低,一路上竟然能看见斑斑的雪迹。奔波了一路,前方终于看见了两盏灯笼在寒风里摇摆,几人都松了口气。
“主子,前方有客栈,住宿吗?”月琴问,小姐从出了山庄起就没有真正好好休息一下。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今天又奔波了一整日,既然有客栈,总得让小姐躺在床上休息一晚,谁知明晚还遇得到客栈不?
“欲速则不达,那就去客栈吧。”严逐玥知道众人都累了,那就去客栈。
有了小姐的意思,几人骑马向客栈而去,只是没有想到这大半夜的客栈里竟然很热闹。
这是一间年久的客栈,院子里停满了车马,多是运货的车马,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奇怪的味道。
“出去,出去,没有地方,人都要死了还抬进来作甚?真是晦气!”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正在恶言恶语的驱赶几个男人。
四个男人抬着一个门板,其上有一人盖着被子,几人正被客栈掌柜驱赶,男人们骂骂咧咧的。
“掌柜的,我们不要房间,就在这大堂里歇一晚,天一亮就走。”一个男人抱拳好言道。
“大堂?不行,不行,出去,出去。我们是做生意的,有讲究的,你们这抬着要死的人在我们大堂,不行!不行!”掌柜很生气,做生意的人最是讲究,抬着要死的人竟然想在大堂过一晚,不晦气死他们!
掌柜的话犹如刀子刺在这几个男人的心里,顿时涨红了脸,举起拳头。
“休要闹,他说的也没有错。”那男人喊道,制止了其他的人,犹豫道:“我们就在外面歇一晚。”
“大哥,二哥的病受不得这寒,眼看着今晚可能要下雪……”另一个男子声音咽哽着道,二哥再在外面受一晚上的冻,那还能有命?
先的男人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身后门板上的人,心里酸楚极了。
正在此时,严逐玥几人骑马进了客栈前院,几人都是高头大马,锦衣玉带,尤其是骑在追风马背上的严逐玥,白衣胜雪,气度不凡。虽不知身份地位究竟如何,至少是有钱的主。
四人下马把马儿交给了小厮,吩咐喂点好料,跨进了客栈大堂。察言观色的掌柜立刻堆起一脸的笑容,热情的招呼道:“公子,住店?”
“嗯!”月钹道:“要三间上房。”
“公子,三间上房是不够了,您也看见了今晚的客人多,只有一间上房了。”掌柜堆着笑脸跟在月钹身后,眼珠子却钉在严逐玥身上。他自然知道这四人中最后做主的是这位看起来犹如仙人般的小公子,那回话的男人最多是一个跟班儿。
“只有一间上房?”月钹皱了眉头,小姐倒是可以安置了,他们两个男人无所谓,通铺都可以去挤一挤,可月琴呢?
“公子,上房只有一间,通铺都还仅剩一间了。”掌柜道。
“大哥,二哥不行了。”一个男子看着门板上的男人喊道。立刻有几人围了过去,却都束手无策。
“这就是命,三弟,认命吧。”被唤为大哥的男人神情无比的悲伧,手紧紧地拽着。
认命?可谁又想要认命?
严逐玥顺着话音在那盖着被子的男人脸上扫视了一下,男人进气儿少出气儿多,一张脸黑中透着不正常的红。她已然明白他不是病,是伤加上毒。至于人,看来的确是不行了。
“不行了?”这边堆着一脸笑容的掌柜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转身看向店里的小厮喊道:“杵在那里做何,还不赶出去?”
“等等!”严逐玥出声,她两个字把大堂里的众人都给喊愣了。
“公子,你们有大夫吗?”那大哥最先回神,立刻神情激动起来。紧跟着的几人也全都向严逐玥看了过来,他年纪不大,却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这种富贵人家出门带着大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胖乎乎的掌柜神色僵硬在了脸上,小公子这一声等等,他还真不好再赶人出去。可万一,这人万一要是真死在了大堂上……掌柜的在心里埋怨起了这小公子。出门在外的人还是少管闲事为好,怎么这般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