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月琴才对申屠云指了指,低声道:“丑丫,小姐住在楼上,没有召唤你千万不要上去。楼下有好几间屋子,我会让刘妈妈过来帮你收拾一间出来。”
申屠云点点头就垂下了头,看不出喜乐来。
“以前我与月筝、月笛都只是住在一边的厢房里,小姐却让你住在了楼下,一定不要辜负了小姐对你的信任。”月琴说完话淡淡一笑,示意申屠云进去,“进去吧,自己先收拾着。”
“哦,对了。丑丫,你才来,山庄很大,也别急着要先了解这院子的情况,等明日我与你细说。”月琴指了指西边的厢房,“我与月筝、月笛就住在西边的厢房,头一间就是我的屋子。有什么不懂的,不要劳烦小姐,你可以来问我。”
“是。”申屠云点点头。
月琴见申屠云点头,“进去吧,我去找刘妈妈。”
见月琴走远了,申屠云才进了屋。底楼的外间宽敞,有一道蓝色的纱帘把外间分成了两半。外面这一半,地上铺着蓝白色图案的地毯,地毯上摆着待客的桌椅,桌椅边上有几盆高大的植物,还有两个高大,名贵的青花瓷花瓶,一边的桌椅后靠着墙面有一个博古架,架上摆放的都是珍品古器,每一件都不是凡品。纱帘后面则是一个空旷的空间,当然上楼的楼梯也在纱帘后面。
纱帘后面两边各连着四间小屋,有三间小屋里一应家具都有,只是床上没有铺卧具,空荡荡的只有床板。
还有一间小屋却让申屠云心中吃惊。墙面、地面全部铺着瓷片,中间有一椭圆的坑洞,边上有一大缸子,缸子里满满的水。另一边的墙面上有一大快的镜子,镜子下方有一个铺着瓷片的台子,台子里有一个类似面盆的凹槽。台子边上有上下两根木棍子,木棍子上挂着干净的帕子。
一看就知道这是净房,让申屠云吃惊的是这净房的干净程度,皇宫里皇帝使用的净房都没有这里的干净。申屠云看了看,这净房干净得让他不忍心使用。
在底楼转了一圈,熟悉了底楼的大致情况,刘妈妈与月琴、月筝,三人分别抱着卧具走了进来。
“月琴姐,这就是丑丫?”月筝见底楼站着一位蒙着脸的女子,出声问,她想要确定女子的身份。
“嗯。”月琴嗯了一声,“丑丫,这是月筝。我们两都比你大,这院子里只有月笛比你小一些。”
申屠云点头。
“丑丫,听说你力气很大,还与小姐一起杀过狼?”月筝问。
申屠云再点头。
“月琴姐,丑丫不会说话?”怎么连问了两个问题,都不回答?
“丑丫会说话。只是脖子、嗓子受了伤,声音不好听。”月琴帮着解释了两句。
月筝这才点头,心中暗自叹息,看来是一个可怜之人。
“丑丫,这是庄子上的刘妈妈,觉得被子薄了,或者垫的褥子不够,都可以找刘妈妈。”月琴抱着被子,看了看申屠云所选的屋子,屋子靠近楼梯,如若晚间小姐唤人侍候,这屋子最近,应该能听见。月琴暗自点点头,她其实也是一个心细的人。
申屠云冲着刘妈妈又一次点头,月筝也不再见怪了,三人手脚麻利的帮着把床给铺好。
“丑丫,外间有火炉、木炭,生个火炉给小姐拿上去。火炉就摆在小姐床边即可,摆好就下来。赶了好些日子的路,你也早些休息。”月琴吩咐了一句,三人才退出了小楼。
申屠云得了吩咐跟着出了屋子,很快找到火炉、木炭等,取了火石,点燃干木片,燃起火炉,在外又等了等。申屠云不慌不忙地做着事,他知道有人一直在暗处正看着自己。直到火炉里的火烟没了,他才盖了炉口提了火炉进小楼。
月琴见申屠云做事轻手轻脚,手法熟练,一看就知道是个做事颇有章法的人才放心走了。
申屠云提着火炉轻手轻脚上了二楼,窗户大打开,而严逐玥靠在软榻上已然睡着。他提了火炉放在床边,再把床上的被子抖开,又拿了绣了梅花的枕头过来,这才转身过去关上窗户,再小心翼翼的抱起睡着的严逐玥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大步向床边走去。
床边有燃好的火炉,明显要暖和一些。申屠云把人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又仔细地掖了掖。
做好这一切,申屠云俯身近前,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瞅人,一排浓密长翘的睫毛落下密密地阴影,柔嫩的唇瓣呈淡红色,肤色呈现出病态的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