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又能跳又能蹦的了。”齐风温和的道。众人一听齐风公子这话,都笑了,小姐算是渡过了这一劫。
“趁还醒着,月筝去厨房把温着的粥端来,小姐好歹进点儿东西。”
“好咧,”月筝转身而去,不一会就端了一碗加了红枣的粥。
“小姐,里面的红枣被切得极细,又熬制了些许久,多少进点儿。”月琴端了碗,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严逐玥。
严逐玥喝了一小碗粥又睡下了,见女儿睡得踏实,徐书雪放心不少,放下床边的纱帘才转回头看向齐风、月筝、月笛、月琴与丑丫,有些艰难地扯出一丝淡笑,道:“这一段又少不得要你们辛苦受累了。”
几人齐齐拱手低声道:“夫人放心,我们明白。”
“齐风还得要你多操劳一番,玥儿这边多关照着。”徐书雪道。因为严逐瑾还年小,而严逐玥每一次的发作,徐书雪都要守着严逐瑾,真正照料女儿的都是齐风与几个丫头,她这个做母亲的反而并没出什么力,心中很不是滋味。
“是。”齐风一笑,“夫人放心。逐瑾还小又最喜欢与月筝玩,还是月筝陪着您过去,这边有我们在。”
月筝一听齐风这般说,看了看睡着的小姐,“是。”
徐书雪一走,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齐风是一个极其尽心的医者,送走了徐夫人,走到床前俯下身子,伸手再次细细地把脉,片刻后松开手,面色有了明显的放松,交代了月琴几句,亲自看着熬药去了。
见齐风面色缓和,申屠云暗暗松了口气。
月琴端了一碗热水过来,挑起一边的纱帘示意他沾湿棉帕为小姐润嘴唇,月琴则去守着熬些能补血的粥。
此时的严逐玥身子最是虚弱,没有多少抵抗能力,屋里放了两个火炉,烧的正旺。好在屋里有月琴摆放的水盆,虽然热却不觉干燥。申屠云自己揉了揉脸,活动活动手臂,捏着打湿的棉帕,小心翼翼地润着严逐玥的嘴唇,她的唇色与皮肤一般没有血色,苍白一片。
他放下棉帕,直起身子,很自然的俯身看了看严逐玥,伸手为她整了整枕头,又拉了拉被角。
刚睡着不久睡的严逐玥,眼皮子抖了抖,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就见一个人影正俯身在自己的头上。背着光,严逐玥的视线也不清晰,一时之间没有看出来是谁?直到人影退开,光线照在脸上,严逐玥才看清楚是谁。
“丑丫。”微弱黯哑的声音响起,申屠云身形一顿,迅速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正看见严逐玥轻轻眨动的眼睛。
“醒了?”申屠云不等严逐玥的下一步反应,起身挑起床另一边的纱帘。
“小姐,”月琴正烧水说进来拿点参,在楼下就听见了动静,匆匆奔了上来。申屠云立刻侧了侧身子退开一步,给月琴让了一个位置。
月琴一奔到床边立刻变得轻缓起来:“小姐,觉得哪里不舒服?”
严逐玥微微摇头。
“渴不渴,要喝点水吗?”月琴又问,严逐玥还是微微摇头。
“饿不饿,喝点米粥?”月琴再问,严逐玥就闭上了眼睛,还是微微摇了头。
见小姐不着声,月琴也不再多问。严逐玥毕竟精神不济,醒了片刻又睡了过去,月琴才稍稍松了口气,“丑丫,把这些参片交给月笛,你下去好好睡一觉再来换我。小姐看着松缓了,余下的就是好好调养与咱们的仔细照顾。你也别担心了,看把你的眼睛都给熬的通红。”
申屠云默了默,点头应承,接了参片下了楼,先去了厨房把参片交给月笛,再回小楼自己洗漱了一番,真的好好睡了一觉。
等他安稳的睡了一觉与月琴交换在去看严逐玥的时候,脸色一下就黑沉了。
严逐玥睡醒了,齐风刚好过来把脉,她想要坐起来。申屠云上楼来刚好看见齐风将一只手臂伸到严逐玥的背后,另一只手臂扶着她的肩头,一个使力就把严逐玥给扶着坐了起来……
听见了上楼的声音,齐风一回头就看见正站在那里的申屠云,并没有多做停留,回头又一个长伸手拿了一个大迎枕垫在严逐玥的背后,再扶着严逐玥的肩头,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把她放下,让她倚在大迎枕上。
申屠云即便黑沉着一张脸,大约也没人能看得见,只有齐风感觉到后背寒了寒。这一番动作大了一些,严逐玥身上的被子滑了一些下来,申屠云这才快步走上前去。
齐风连忙伸手去扯被子,申屠云却比他更快,伸手把被子拉了上去,一直盖在严逐玥的胸口,又侧身去衣架上取了棉衣给严逐玥披上,再前后掖了一回,确定不会冷到她才退开两步,垂着头站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