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机不好,太不好了!就算威胁成功,只有魏公公一个内侍作证,今后本郡王怎么说都会有嫌疑。
“太孙殿下到。”燕毅郡王正犹豫、纠结时,申屠云赶到了。
严逐玥早在三天前就出了京城,此刻应该快到赤城了。申屠云知道最多能瞒着三四天,因此一得了消息立刻带着药进宫。
见燕毅郡王一脸惊愕的抱着皇祖父,他一脸玩味的盯着他唤了一声:“燕王叔!”
他怎么来得如此快?
他怎么能来得如此快?
本郡王还没想好,他怎么就来了?
燕毅郡王的确一脸的错愕,瞪着申屠云。
“燕王叔悲伤过度了,还是让开一些,本太孙要为皇祖父喂药。”
喂药?
“喂什么药?”燕毅郡王恼怒的呵斥了一句,同时松开了抱着皇帝的胳臂,跳将起来。
“喂什么药?”申屠云盯着燕毅郡王道,“魏公公请太医来看看,本太孙带的药能不能用?”
“是。”
“燕王叔在怕什么?”申屠云的眼神犀利犹如一把利剑,带着轻蔑直直的射向燕毅郡王。
“你……王叔怕什么?”燕毅郡王反驳道。
“不怕什么就好。”申屠云说完再一次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水!”立刻有宫人端着一盆冷水带着帕子进来。
“哼!”燕毅郡王哼了一声,不予解释什么。因为此刻越解释就越说不清楚。
申屠云没再搭理燕毅郡王而是走到龙床边,取了宫人手里的帕子放进盆子,打湿再拧干,跪到龙床边,把帕子小心翼翼的搁在皇帝的额头上。有了冷水的刺激,皇帝的表情似乎不在那么痛苦了。
跪在龙床边上,申屠云暗自庆幸自己赶过来及时,否则皇祖父就遭黑手了。燕毅郡王在见到申屠云的那一刻,一脸的错愕与掩饰不住的惊慌,就说明了他那一刻的心思不纯。
燕毅郡王方才是优柔寡断了,他在动手与不动手之间徘徊。无他,“弑君”,“弑父君”这个词太可怕了,真想要跨出那一步,需要极大极大的勇气!
而此刻看着申屠云跪在龙床边,燕毅郡王则后悔不已,他知道他错过了一次天赐良机!
申屠云为皇上喂了续命的药,可惜皇上还是不见醒来,申屠云的内心焦躁不已。他知道皇祖父是被严逐玥离开的消息气极而怒火攻心,以至于昏迷不醒。因此皇上一日不醒,他就一日不离开,一直守在龙床边上。
皇祖父是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让皇祖父知道玥儿与実巫族人有关系,皇祖父没有期望,自然就不会有失望。可是……那般皇祖父就不会点头答应让玥儿的名字在没有元帕的情况下写进玉牒。
申屠云需要由皇祖父点头,让严逐玥的名字上玉牒,因为那样比他上位后再让严逐玥的名字上玉牒好很多。
六月十九,是申国皇帝申屠熙的六十大寿。可惜,六月十七晚,申国皇帝申屠熙呼吸不再。天道无情,阎王爷不会因为这个人是皇帝,就让这人多活两三天,延长寿限。
“终于去了吗?”正跪在殿外的齐安郡王,猛的听见殿内传出的哭声,身子一瘫,软在了殿外。“父皇呀……呜呜……”齐安郡王唤了一声父皇后,那是真心的痛哭流涕呀,他知道他完了,是彻底的完了。只因父皇去了,他就真的完蛋了!
是呀,皇帝顾忌他是儿子,没有痛下杀手,但申屠云上位后就不会有所顾忌。
大殿门打开,里外的哭声无不昭示着申国这一代皇帝的驾崩,顿时宫里是哭声一片,同时有宫人敲响了丧钟。燕逸郡王眉头一挑,十分伤心的大哭起来,配合着他的伤心趴伏在地上,“父皇呀……父皇呀……”
龙床边上也跪了几位重要的人物,几名太医跪在一边,垂着头低声的呜咽,而皇后娘娘趴伏在龙床边上伤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