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人,不甚重要。”
那白衣公子行至一旁桌案前盘膝坐下又看向周良:“此番前来,只是来向周大人讨教几个问题。”
“不过,看来周大人此时极忙,不若周大人先解决了你那厢事,咱们再来商讨这一桩事。”他双臂落于膝头,合手拢于袖中,嘴角蕴着一抹浅笑,挑眉越过周良看向其身后的一团乱象。
“只是我这儿且还有一句话。”话尽时却突然眉眼凌厉,直逼周良,只听他道:“今日若是周大人敢动房中之人一下,周大人此生怕是也不用享那天伦之乐了。”
说罢转头看向一侧手被束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周老夫人,不知我说的可是?”
其中一个老妇人听见他如此说,立刻面露惊恐,又看向周良呜呜地叫了起来。
“母亲。”周良大呼一声,此时心下一紧,紧紧攥住了手下的围栏。又看向那白衣公子,咬牙道:“你和房中这个小白脸竟是一伙的?”
周良眼看对方带着的也不过几个人,冷哼一声:“那本官倒是要瞧瞧,你们有几个本事在这儿放肆。”
周良一边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白衣公子,一边吩咐身后的属下:“你们几个下去给本官抓住他,其他人把屋里那对狗男女抓起来。”
他握紧了拳头补充道:“死伤不计。”
“周大人可果真想好了?”那白衣公子嘴角微勾,眼眸深邃,看向周良,摄其心魄。
他虽是在笑,却自带三分凌冽,三分气势,宛若身后拥了百万雄师。
让人觉得他此刻,并不是坐在这地下乐坊里,而是坐在那阴谋诡谲朝堂之上,杀伐不尽战场之中。
“动手。”
一声令下,众侍卫从二楼跳下,抽刀便上前。
只是还未及近身,两侧便传来破风之声。
有箭飞过,不过两支。却生生阻了十几个人的去路。
那十人皆停下前行的脚步,低头看向自己的腰腹处,然而并无伤痕。
有人看向身侧的同伴,却赫然睁大双眼。
伸手摸向自己的腰侧,再看时,已是满手染血。
此时众人才发现,每个人的腰侧都有两个血洞,那箭竟将他们的身子生生贯穿了去。
血还在犹自往外冒,人却渐渐失去了意识,倒于地下。
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那箭是何人所发。
“啊…”见此状,夏宫和几个原本留在厅中的客人登时大叫起来,有的往外跑,有的却早晕死了过去。
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后面上来的侍卫还来不及反应,便也成了那箭下亡魂。
楼下热闹,楼上也不冷清。
一众人涌进房中,便和那房中之人打了起来。
楼下白衣公子闻声,浅笑:“我说过,动一下都不行。”
“便先从长子开始罢…”他尾音拖得极长,直到众人皆以为他不会再说时,他才冷声说道:“动手。”
说罢,便有一人举起刀,砍向了那六人中一个青年的手臂。
那青年死命地挣扎着,一个劲儿冲着楼上的周良呜呜地叫着。
眼看那刀就要落下。
“住手。”周良低吼出声,他终是怕了,此时他的手心皆被汗湿。
他的鼻翼耸动,极力克制着自己有些发颤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