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砰地一声,几本账册落在萧漳脚下。
萧漳抬眼望去,心下一寒,却不得不捡起,翻开。
他略翻看了一眼,计便由心生。
“敢问皇兄,这是什么物证?臣弟看这其中皆是官员贪污受贿,银钱往来的记录。却不知与臣弟又有何关?”
闻言,萧汕怒吼一声:“萧漳。”
萧漳抬首看向萧汕,继而又道:“莫不是皇兄要说臣弟贪污受贿?可这账册中并没有臣弟的名字,难道皇兄这是想冤枉臣弟吗?”
“放肆。”萧汕的手再次拍向桌案,怒瞪着眼睛看着萧漳:“是谁借你的胆子让你如此说?”
萧漳心下讥讽,暗想若自己如此抵死不说,萧汕又能耐他何。
他上前几步,身子虽已躬下,可眼睛依然直视萧汕:“那不若就请皇兄明示,臣弟罪在何处?”
萧汕鼻翼耸动,俨然面红耳赤,他沉了口气,又看向萧漳:“好,李怀的事,朕先不与你算,咱们算算你勾结他国的事如何?”
萧漳原以为萧汕要借着李怀之事治他的罪,此时却听萧汕扯出勾结他国的事,他中一顿。
“皇兄又说错了,臣弟自小在这京城中长大,去得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城外的京畿营,不知臣弟何时与别国勾结了?”
闻言,萧汕不由冷哼出声:“老三,真不枉你是一个读书人,竟如此巧言善变。”
他从上首走下,走至萧漳身侧,围着萧漳走了一圈,突然发声:“谁说勾结他国必要踏出国境,你挥挥手,便不知有多少人为你筹谋,怕是用不了多久,这皇位朕便要让给你坐了。”
萧漳连忙低下头:“臣弟惶恐,臣弟只是实话实说。”
萧汕冷哼,俯下身子凑到萧漳面前,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你当真说的是实话?”
“正是。”萧漳虽有退意,却偏不动作,任由萧汕如此看着自己。
“好,你既不愿看,李福全,你去捡一封信来,给舒王好好读读。”说罢萧汕直起身,挥手招来身后的李福全,自己则覆手走到了一边。
“是。”李福全应声弯下腰,从地上随便捡了一封。
将手中浮尘悬在臂弯处,清了清嗓子,才展开手中的信件。
“能收到公子的信,吾等甚喜。当今吴皇昏庸,竟陷先生于不仁不义之境地,以至于先生惨遭奸人所害,魏家从此没落。每每想起时,无不令吾等痛心疾首。更为当时未能为先生分忧而惭愧。如今得知魏家直系还剩公子一人,吾等犹感庆幸,且知晓公子有意光复魏家,如此大业,吾等自当倾力相助,也不枉吾等与先生师生一场。商都之事便请公子交于吾等去做,公子只消与大宁国舒王商定便可。公子所需的新身份,吾已办好,正是大宁国倡桐郡祝府之子祝江。祝家世代从商,经常往来各国之间,如此公子便可放心回商都探望家眷了。落款冯陌升。”
待李福全合上信件时。
萧漳面色已是铁青,他狠狠咬着牙,似是在发泄。
还不等萧汕问出声,他便转身看向跪在身后的祝江。
“你竟然骗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