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汕闭上眼暗中思忖,来回踱了几步,头随着步伐,轻轻点着。他再睁开眼睛时,已是满脸喜色,他谓叹了一声,赞道:“嗯。姜卿这步棋,走得好啊。”
闻言,姜叔季的笑意也浮上眉间,连忙道:“都是皇上指教有方。”
这次,萧汕却不再回应。他倒不是看出了姜叔季的溜须拍马,而是想起了萧湑呈上的案件详情。
他眼睛微眯道:“可惜,李怀竟没有参与到坑拐稚女一案中。”
姜叔季心绪一动,继而劝道:“臣倒不觉得可惜,李怀虽没参与到坑拐稚女一案中,却也身涉贪污一事里。那十余本账册,足以治他死罪了,更何况,那账册牵扯甚广,舒王这次怕是要元气大伤了。”
萧汕冷笑:“伤了才好,免得他到如今都觉得自己该是这天下的主人。”
“是。”姜叔季连忙应声。
萧汕再问道:“那你如何又要朕留着那敌国奸细?”
想到祝江,姜叔季神秘一笑:“他可是舒王谋士,再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舒王了,若要他死,自然也得留下些什么。”
闻言,萧汕眼睛微转,想尽始末,终是拍手笑出了声。
他挥袖大赞:“甚妙,甚妙。有臣如你,朕的天下何忧。”
听萧汕如此称赞,姜叔季赶忙躬身致谢。
萧汕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才又问道:“对了,你可去瞧过绣绣了?”
“前些日子,臣携内子去看过贵妃娘娘。”
“如何?”
“皇上且放心,贵妃娘娘无碍,不过是冬日了,时常困倦罢了。”
听到困倦二字,萧汕登时瞪大眼睛,满脸惊喜,他回头问姜叔季:“可是有了?”
姜叔季被这突来问话,吓了一跳,愣了片刻,才说道:“额,这臣不知。”
闻言,萧汕有些泄气,只听他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朕登基两载,竟仍未有出。要是绣绣能给朕生个皇子皇女的就好了。若是皇子,朕定要立他为太子。”
此话一出,立时让姜叔季心下一滞。
众人皆知,天昭皇极宠姜贵妃,却不知已经宠到如此境地。
他先是一惊,而后便是一喜。
他心中暗想,若日后太子之位,由他姜家的外孙坐,那到时姜家的地位怕是又要更上一层。
想到此,心下竟如燃了火,满是炙热。
见萧汕如此失神,连忙搜刮腹中之词,出声安慰:“皇子岂是常人能当,必定是老天眷顾,仙胎仙身。遂,这一二日未成也是在理的。想皇上您乃九五之尊,日后自是多子多孙。”
闻言,萧汕面色果然有了好转,他抬起头,满眼希冀,似是在祈祷般,轻声说道:“嗯,就盼着绣绣早日给朕生一个。”
姜叔季连忙掀袍跪下,以额伏地,大声道:“皇上放心,臣阖家上下必定终日为皇上祈福,佑吾朝永世繁荣昌盛,保吾皇福泽深厚,长命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