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回身将他的手打下,斥了一声:“你莫要胡说。”
谁料,起先出声的那人,又将身侧之人的手拽住,拉了拉,提示他看向前方:“你瞧,那房梁上是不是悬了一个人?”
那人终是不耐,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咦了一声道:“诶你这么一说,确实像。”
随后也拍了拍同伴的手臂,率先迈步走了过去:“走,快过去看看。”
走到牢房门前,两人皆是一愣,眼前正是一人悬在梁上,恭桶歪倒在脚下,俨然一副自尽之态。
其中一人连忙问同伴:“此牢中关押的是何人?”
另一人想了一会儿摸着后脑道:“是昨日关进来的吴国奸细,祝江。”
“去,你快去派人禀告张大人。”
“诶,我这就去。”
隔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牢中顿时脚步声大作。
原本等候在牢中的人见此连忙迎了出来,见到来人立刻拱手行礼。
“参见张大人,左大人。”
张弛嗯了一声,便大步走进了关押祝江的牢房内。
一入牢房,张弛便四处观察了起来,又走近梁上悬着的祝江,随后招来狱卒吩咐道:“将人放下来。”
听罢左峰走上前,提议道:“大人,下官去把仵作寻来。”
闻声张弛侧头看向左峰,眉头轻皱,盯着他看了良久。
左峰被张弛看得有些心虚,以为张弛发现了什么,正在想应对之策时,却听他道了声‘快去’。
左峰便立时松了口气,恢复了镇定,拱手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待他再回来时,身侧又跟了一个白须老汉。
老汉先上前给张弛行过礼后,随即上前开始验尸。
整间牢房此时静得可怖,众人皆屏气看着仵作来回翻动尸体。
近一盏茶的时间,仵作终是合上了祝江的衣衫,收起工具,这才走到张弛身前。
“回大人,从尸温上断定,人是今日寅时死的。”
闻言,张弛眉头皱起,思考了片刻才问道:“可是自杀?”
仵作应了一声道:“确为自杀。”
又指了指地上摆着的腰带:“工具,便是他这条腰带。”
张弛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在仵作未来之前,他也看过祝江的尸体。
项间的痕迹,倒是比那腰带略宽,他又试探问道:“你确定?”
那仵作抬眼看了张弛一眼,见他眼中满是追问,立刻低下了头,闷声说道:“小人确定。”
张弛深深地看了仵作一眼,随后直起身,挥手招来身后的狱卒和守卫。
“将尸体抬下去,等候发落。没有本官的允许,谁都不能靠近。”
他将视线又放在一旁静立的左峰身上,随后又吩咐道:“在西牢内,再多派些人手,如若再出现此状,本官定不轻饶。”
说罢冷哼一声,衣袖一甩,便要迈出牢房。
见此,左峰心头一跳,立刻追在身后问道:“大人要去何处。”
张弛一听,便止住了脚步,回身看向了左峰,眼内更多的是探寻,是疑惑,更有怀疑。
就在左峰被看得站立难安时,张弛却叹了口气道:“进宫面圣。”
说罢,他便甩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