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原本的询问之意,皆被她化作了刀锋,直直射向萧漳。
萧漳见此,脸上笑意一僵。
随后便听单寻欢冷声说道:“王爷有何话不妨直说,本座不仅是个油盐不进,不好相与的人,亦是个不爱听废话的人。”
萧漳微顿,旋即干笑了几声,一边接过婢女递来的酒杯,一边道:“本王并无什么话,不过是被禁于府中,想寻个说话之人罢了。刚巧前日得了些上好的女儿红,正好邀九爷前来。品些佳酿,九爷也好陪本王说说话。”
说罢,他举起手中之杯,冲对面的单寻欢举了举。
单寻欢盯着他看了片刻,恰巧婢女亦给她倒了一杯,正放在她面前,等她伸手端去。
单寻欢在酒杯和萧漳之间来回扫了几眼,见萧漳一直停在那等着她,她终是接过了酒杯。
见此萧漳轻笑着再次向前举了举,似要敬单寻欢一杯般。
与萧漳不同,单寻欢面上除了冷淡便再无他色,竟似一汪静置寒夜的泉水,寒意泛滥,却波澜不起。
她并无回敬之意,扫了一眼杯中酒色,随后缓缓移至唇边,只是眼眸依然凝注在萧漳脸上。
此般迹象看在萧漳眼中,竟有撩拨之意,可萧漳心下却清楚得很,眼前之人哪有眼见的如此美好,她从来都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更关键的是,她的那颗心,比谁都狠。
想至此,萧漳手中的劲道暗自加重了几许,那握在他手中的酒杯因着他的发力,竟还有些咯吱作响。
他知道单寻欢看着他,便也迎上那眼神。
见单寻欢不过是将酒杯放在唇下,不见饮用,便笑着问道:“单九爷如何不喝?可是怕本王这酒中有毒?”
单寻欢不理他话中调侃,将酒杯从唇下移至眼下,扫了一眼,又将视线转向萧漳,轻哼一声道:“如此佳酿自得浅尝慢品,若是一口气喝了去,怕是要枉费了舒王爷的一番心意。”
听罢,萧漳却大笑出声随后定定的看着单寻欢道:“九爷亦是爱酒之人。”
说罢,他端起酒杯,移至唇边,随后扬手,送酒入腹,喝罢还将酒杯倒置了过来,向单寻欢示意。
见此,单寻欢唇角勾起,侧了侧头道:“与王爷相比,倒是伤了那风月,不比也罢。”话尽,她也随着萧漳饮尽了杯中之酒。
一杯饮罢,便有婢女前来添酒。
萧漳则趁空开口问道:“本王心中有个疑问,不知九爷可否为本王解惑?”
“哦?”闻言,单寻欢眉毛挑起,心下暗道果然如此,嘴上却依然问道:“却不知是何种疑惑?”
萧漳叹了口气道:“九爷向来行走在四国之间,想来见识必是非比常人,不知九爷可曾听闻过幽篁草?”
“幽篁草?”单寻欢轻念了一句,随后道:“本座从未听过。是何物?”
萧漳眼见如此,只当是单寻欢在跟他作戏,心下恨意更甚,眸光不由狠厉了几分,质疑地问道:“九爷当真不知?”
见此,单寻欢挑了挑眉,刚缓和的面色,又添了冷意,将原本握在手中的酒杯执在桌上,看向萧漳问道:“王爷何意?难道本座应该知道?”
见单寻欢面色不佳,萧漳面上也是一滞,随后将视线移开,从桌上,捻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才笑着道:“无事,不过前些日子看书看到的。本王也从未见过,遂想问问九爷是否知道。”
他顿了顿,随后又问道:“那方外国呢,不知九爷可曾听过?”
闻言单寻欢一边思考,一边道:“红尘之外,方外之国。”见萧漳面上神色,知道自己说的便是他口中的方外国,遂道:“本座略有耳闻,可传话九州大陆,并没有方外国。”
听罢,萧漳一顿,继而又说道:“本王却听说有人进去过。”
单寻欢冷哼一声道:“哦?王爷也是看书看到的?还是王爷的十三位幕僚讲与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