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心散……”韩桑梓心生疑窦,沉思片刻,复又问道:“是在东宫发现的?”
韩桑梓虽未看向东方昱,但他却知道韩桑梓这是在询问他,便一边点头,一边轻嗯了一声,以作应答。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绝对没有。”
“这两侧纸包虽大径相同,但到底还有分别。”
“臣记得住。”见韩桑梓确认再三,东方昱立时解释道。
但他的话,却让韩桑梓陷入了深思。
如今事态虽简单非常,但韩桑梓却能觉出,在这简单之相下,却又是复杂非常,至少心机曲折,让人不禁生寒。
她虽不知事情详情,但事已至此她若再看不出是刻意陷害,那她数年的皇后之位应是白坐了。
但如此一来,毒害宇文廷琰的真凶究竟是谁,她却仍旧不知。
她倒希望不是宇文衡,宇文衡虽非她亲生,但比起宇文衡,她更愿意除掉索纳图。
不只因为他位高权重,只手遮天,还因他索纳图阻了她韩家的路。
所以,今次无论是非黑白,她终不会放过他。
毕竟机会难得,这也是在宇文衡前来寻她求助之时,她愿意出手之缘由。“母后,人证物证均在,此时您应能分出孰是孰非了吧?”便在韩桑梓出神之际,宇文衡突然行上前来,将其唤醒了来。
而后又转眼瞥向索纳图,问道:“不知索大人你还有何话要说?”
索纳图顺着声音抬眼望去,见宇文衡眼眉微挑,面上虽无大笑,但其唇角勾起的弧度却难掩他此时心境,而且,他在宇文衡的眼中清楚地看到了迫切与欣喜,对于此,他再熟悉不过。
“是你吧。”在对视一阵后,索纳图突然沉声开口。
宇文衡不由一怔,轻转了转眼眸后,一副不解地问道:“索大人这话何意?”
见状,索纳图的眼睛立时眯起,狭长眸中尽是质问,亦尽是寒意。
只听他冷哼了一声,出声问道:“是太子殿下你将这毒药塞在了本官府中的罢?”
宇文衡一怔,旋即却笑出了声,极是玩味地瞥了索纳图一眼,继而说道:“索大人说笑了,这乐都谁人不知,你索纳图的府邸又岂是容易出入的?”
“若到了盛夏之时,怕是你索府连之蚊虫都飞不进,何况是本宫?”
宇文衡边说,边伸手指了指自己,但却在话音落下之时,手亦是一顿。
他一边踱步,一边垂首状似思考。
待行近索纳图身前之时,脚下步伐却是一顿。
轻笑了几声后,忽然凑近索纳图幽声问道:“莫不是是你自己做了此等行径,便觉得这天下众人皆与你一般了?”
“毕竟…。本宫也未曾见过这几包涣心散。”说着,宇文衡直起了身,连退数步后,看向那托盘上的纸包,挑眉说道。
“何况,为何这几个纸包是在东宫膳房中被发现的?”
“既是毒药,本宫难道就不怕把自己毒死吗?”宇文衡的话音突然一扬,看向索纳图的眼中亦有寒芒闪过,但旋即,他却嗤笑出了声。
“本宫可记得方才索大人是一口咬定父皇中的是涣心散之毒的。”
“原来索大人竟在此处等着本宫呢。”
“可惜,你算错了。”说至此,宇文衡看向索纳图的目光已然如炬,而其唇角处的弧度看在索纳图眼中,更是一番讽刺。
索纳图定定地与宇文衡对视着,随后哼了一声,讥笑道:“是下官算错了,还是中了太子殿下的招,太子心下自是明了。”
闻言,宇文衡眉头轻挑,在轻笑了片刻后,问道:“难道索大人仍旧看不明白吗?”
“万事重要的岂是过程?”
“重要的不过是结果而已。”宇文衡再次行至索纳图身前,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掸了掸索纳图肩头的灰。又在索纳图还未伸手将之拦下时,率先停了下来。
而在手上动作停驻之时,宇文衡再次抬头,迎上了索纳图阴骛的眼眸,在定定地对视了半晌后,突然高声唤道:“来人,给本宫将索纳图这贼人拿下。”
“本官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