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将手中虹越剑一提,“叮”地一声,两柄长剑轻轻一碰。
赵学尧这柄长剑必定不如何灵手中的虹越剑,这一声轻响过后,赵学尧的长剑“咻”地一下又飞回去了。
看来真是随了主人的心思了,红色液体也好,长剑也罢,一遇到危险便赶紧躲了起来。
何灵将手中极寒的虹越剑举到面前,脸上的红色液体也都退散下去,没错,都是一群怕死的,或者他们也不愿意为赵学尧卖命......如果还有命这一说的话。
何灵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赵学尧,你这血海,似乎跟你一样啊,见风使舵随时逃命啊。”
这些日子外人的疯狂吹捧和顶礼膜拜已经让赵学尧获得了极高的自尊心,他自命不凡到自觉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斩尽天下恶人......其实就是不遂他心意之人。
何灵举着虹越剑在自己身上绕了一圈,果然这红色液体步步后退,直接就退到何灵面前一步远的距离。
赵学尧看着自己刚夸下海口的血海竟然这样见风使舵,气得红润的脸上泛起一片死灰色,“你们怕什么?”
果然跟何灵猜测的一样,这红色液体并不是单纯的液体,应该是赵学尧害过的人所留下的什么东西。
赵学尧这一声断喝吓得红色液体又向前一步,将何灵的双脚困住,但因为何灵手中的虹越剑低垂下来,红色液体只敢在何灵脚下游走,再不敢像之前一样全面覆盖上来。
何灵左手握住寒冰刺股的虹越剑,她的血液凝在剑身形成了一道道冰花,看起来既冷冽又艳丽。
这一招赌对了,何灵嘴角露出真诚的微笑,如果还有机会给她慢慢成长,她一定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战士与朱幼安等人并肩站在一起的。
赵学尧脸色十分难看,他现在已经受不了从前的那些讥讽和嘲笑了,便是何灵嘴角的这一丝微笑他都看不惯,总觉得何灵是在嘲笑他学艺不精班门弄斧。
他粉色轻纱大袍一抖,又从衣袖间爬出来一个人。
何灵一副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的模样等着他慢慢爬,可脚边的红色液体似乎得到了鼓舞,竟然又顺着何灵的双腿继续往上蔓延了。
这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何灵盯着爬出的那白袍之人仔细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还有自己认识的人?
不是人,至少也是个死人。
还有自己认识的死人?
一边想,一边不忘将虹越剑绕身上一圈,这一次红色液体竟然不怕了,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就附在何灵腿上不动了。
何灵叹了口气,行,我倒想看看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本事。
赵学尧喉咙里“嘎嘎”地笑了起来,何灵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到了某些关头喉咙里一定会发出声音,但对于赵学尧,她一定都不陌生,这说明赵学尧真的急了。
不仅急,还很生气。
那白袍之人从赵学尧的袖中爬了出来,一出来便拍打起宽大的白袍,似乎挺注意自己的形象。
赵学尧气了,声音更阴柔了,“陈天师,来回回你的同行道友了。”
“陈天师”这三个字真让何灵心中“咯噔”了一下,什么?陈天师都被赵学尧害了?
不仅害了,他还将陈天师收在了袖中,这赵学尧是个什么怪物啊?
像是回答何灵一样,陈天师终于拍打完白袍上看不见的泥灰,懒洋洋地对赵学尧说,“什么同行道友啊,小老儿早就忘了前尘旧事了。如今啊,咱们大家都一样,都是个死人。”
陈天师死了?他们怎么死的?
何灵问完这话,自己就先回答了,以这形势来看,陈天师必定是赵学尧弄死的啊。
只是陈天师到底怎么被害的?他的法术虽然不是顶高,但是得了那么多怨灵的力量,怎么可能就被什么都没学过的赵学尧给害死了呢?
赵学尧手中长剑往外一探,“呲”的一声轻响,陈天师的白袍上露出一个黑色的剑头。
陈天师嘴里“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行了行了,你不就想让我对付这小丫头吗?我手中什么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动手?难道真用手掌来对付她啊?既然咱们现在都是死人了,我乐不乐意,咱们都在同一条船上了。”
赵学尧阴森森地说,“既然知道,你便赶紧将这丫头收了。”
陈天师将身上的黑色剑头往后一抵,“把你长剑给我,我先收拾了这丫头自然会还你的。你怕什么,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不过是帮你抵挡住这丫头的法术罢了。”
“波”地一声,赵学尧将刺入陈天师身上的长剑拔出,白色宽袍上还是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窟窿。
陈天师低头看看那个黑色的窟窿,用手点了又点,“赵公子啊,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还是个死人,你这又是何苦呢?这身袍子是我最爱的,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将它护理得像新做的一样。你给我刺上这一剑,这剑袍子可不白费了吗?”
赵学尧将手中长剑抛给陈天师,“拿下这丫头,咱们重新讨论合作的方式。如果你连她都搞不定,别说你的白袍了,便是你,都要给我小心些了。”
陈天师头也不回就将长剑接到手中,叹了口气,“这里这么多人,赵公子都搞不定一个黄毛丫头......啊......”
虽然陈天师手中有长剑赵学尧手中空无一物,但陈天师这一下却叫得十分惨烈,“赵公子手下留情,小老儿尽力便是。”
赵学尧左半边脸上全是红色的藤蔓,像是在脸上绘制的图案一般,只是他的眼睛变成了一红一黑,看起来十分恐怖。
此刻他双手呈抓握之势,想来是在背后给了陈天师一爪子。
“你若是识时务,便抓住此次的机会。也是因为这丫头了,否则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按照陈天师的话来说,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可他使用长剑的动作姿势依然如从前一般。
只见他将长剑一横,回头对赵学尧说,“既然赵公子已经习得这法术,还请赵公子赏赐几张符纸,小老儿便替赵公子清理了这棘手的丫头。”
赵学尧双手一抖,从陈天师头上飘下几张红黑符纸,陈天师雾了一套剑法,将那几张符纸一一串起。
“小丫头,你到底是何门派的?为什么到原青山来送死?”
说完这话,也不知道他如何将咒语念完的,那符纸朝着地上蔓延而来的血液飞去。
陈天师竟然不是对何灵使用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