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哥,您的意思?”
“整个役营都知道,这是南哥我的座儿,她哪儿不去,非得来这里,那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南哥我好久没动手了,手都有些痒痒了,确实得动动手了。”
“南哥,到底是个娘们。役营从来没有过娘们,您可得手下留情啊。我看她瘦得像只猴儿一样,怕是经不得打的。”
“今日我若是饶过了她,日后不是人人都能骑到我的头上了?”
“哐!”一声巨响,何灵面前的桌子被砸了一个洞,一只巨大的拳头伸到何灵面前,“丫头,你起来。”
何灵抬头看了看眼前铁塔一般高大的南哥,确实长得够瞩目啊。
这个年代,还能长得这么高大又强壮的,怎么会到役营来呢?
或许他是主动来的吧。
“南哥,你一个人,要坐几个座儿啊?”
周围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何灵听到有人惋惜的声音,“糟了糟了,这娘们死定了。”
“我还以为她多聪明呢,这么急着找死,这是不知道役营是什么地方的人啊。”
“这蠢货,惹谁不好,惹南哥?”
“年哥,要不咱去给南哥求求情?让他别打死这姑娘?”
“我不敢,你要敢,你自己去。”
“阿金,你快闭嘴吧。你再说话,待会儿南哥打了他,连你都打。”
“完了完了,看着这小姑娘一脸聪明的样子,居然做出这种蠢事来。”
南哥冷笑一声,“好样的,居然真有人惹我。”
一抬手,想抓何灵的脖子。
何灵一转身,旋转到南哥的身后,“南哥,大家都是到了役营的人,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吧?”
南哥原以为一出手便是十拿九稳的事,却让何灵滑不留手地溜了。
听到声音,还转到了自己身后。
南哥一脚将桌椅都踢碎了,一个扫堂腿,将周围的地方清理出来,低头看着何灵,“好样的,看来今儿个真是遇到硬茬子了。”
双手一挥,何灵面前扬起一阵冷风。
何灵看南哥长得如此高大,还以为他定是动作拙笨的人,没想到他居然还挺灵活的。
眼看自己就要被两只巨掌扣住,何灵一折腰双膝一滑,溜到了另一边。
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桌腿,“南哥,请教了。”
何灵个子十分瘦小,可是她到底懂得玄公剑法和秦家剑法,这会儿虽然没有长剑,这桌腿儿也勉强能用了。
南哥连抓两次都没抓着何灵,心中已经烦躁了,顺手举起一张长凳,“臭娘们,动作倒是挺快的啊。看来是练家子,真是小瞧你了。”
一长凳向何灵头上扣了下来。
何灵运起灵力手中桌腿儿一晃,一招剑舞江河便舞出去了。
以剑舞江河来对付南哥这种蛮力人士,其实有点欺负他了。
桌腿儿刺穿长凳,直刺向南哥胸口。
好在南哥长得够壮,动作也算快捷,长凳虽然被桌腿儿刺穿了,他抡起长凳旋转起来,何灵手中的桌腿儿反而跟着长凳转了起来。
转得两圈,何灵手中桌腿儿脱手飞了出去。
周围一片叹息声,“哎哟。”
“好可惜啊。”
“你说什么呢?”
“南哥真是力大无穷啊。”
“完了完了,这姑娘怕是要遭殃了。”
何灵没想到南哥一身蛮力还可以这么对抗自己的剑舞江河,自己真的有点轻敌了。
迅速扫了一眼周围,一张长凳带着风声又向自己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何灵向旁边一飘,避开来势凶猛的长凳。
就地一滚,抓了一根桌腿儿,那桌腿儿上还带着半张桌子呢。
何灵一掌将半张桌子劈掉,“南哥,你不是我的对手,若你不想死,我劝你收手。不过吃个饭而已,犯不着送上性命。”
这一次,何灵灵力将桌腿儿护住了,南哥再用长凳抡一两圈,那也是被长剑一般的桌腿儿击碎的。
听了这话,南哥气得脸都歪了,“好样的,老子还没有虎落平阳呢就被犬欺了!”
“南哥,揍她!这娘们太嚣张了,真以为我们不打女人啊?”
“臭娘们,给你几分颜色你便要开染坊了?真当南哥浪得虚名啊?你等着!南哥,揍她!”
“女人就是得打,打得她们服了,那就听话了。”
南哥举起长凳,抡得虎虎生威,周围连人带桌椅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大家果然都很喜欢看热闹啊。
何灵看他舞了几下,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怕南哥了。
他还真不是只凭力气大的,就他刚才舞的这几下,明显是有些武术基础的。
刚才他对自己还真的是手下留情了的。
南哥手上舞着长凳,腿上也一点没闲着,稳打稳扎地走了过来,一张长凳排山倒海地向何灵倾泻而来。
何灵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向自己迎面而来,举起桌腿儿向长凳刺去。
左手使出一个拈花掌,往南哥腿上拍去。
“哐......咔......”两声巨响,长凳果然被何灵一剑击碎了。
碎木随着余势四处飞了出去,周围一片“哎呦”、“嗷”的声音。
南哥的膝盖上被何灵拍了两掌,“嗵”地一声跪倒在地上。
高大的南哥没想到何灵会左右并用,一时不查让她得了手。
何灵以桌腿儿指了半跪着的南哥,“南哥,咱们点到为止,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南哥,得罪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南哥,差不多得了,没必要再争个你死我活。
何灵没有多少江湖经验,不知道自己这动作和这番话无异于要了南哥的命。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看在何灵的实力份上,说不定就低头了。
可南哥自从进了役营,可从来都没吃过亏的。
不仅没吃过亏,还仗着自己长得十分高大威猛又有几分身手,旁人敬他几分,平日里都自视过高的,哪里听得进何灵的话。
更不要说,何灵这话也说得太过了些,没给他留几分面子。
没给他留几分面子,又没有台阶,这么多人看着,他下不了台啊。
南哥脸色十分难看,胜负分得太快了,可他不愿意认输。
役营不是比武场,没有点到为止的道理,大家都是至死方休的。
南哥右手握着何灵手中的桌腿儿,无视何灵的警告,冷笑道,“这位姑娘,武某真是有眼无珠,竟然没看出来姑娘真是个中高手。今日既然向姑娘讨教,那便好好讨教一番吧。”
说实话,虽然何灵知道这个梦是杀戮之梦,更知道役营是个强者为王的地方,可是让她这样刺死南哥,她还是下不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