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么美好的事物,属于她为什么不行,周氏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姨娘,二小姐过来了!”
婢女慌忙进门禀报,将周氏从久远的思绪里拉了回来,闻言皱了皱眉,“她来做什么?那个小贱蹄子,我可不想看见她。”
不知道为什么织鹤那般温顺好拿捏的女人怎么会生出个野草般斩不断的女儿,周氏简直一刻都不想看见沈槐衣。
“二小姐说,前几天夜里闯进将军府的戏子问您是如何处置的,她还说她知道您整日里处理将军府内务过于操劳,如果戏子还未曾处理的话她很乐意帮忙。”婢女颤巍巍的将方才沈槐衣的话转达过去,一张脸上写满了恐惧,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周氏迁怒。
果真,周氏猛的站了起来,气的面目扭曲,“就凭她?也妄图动徽城?”
开什么玩笑,让沈槐衣去处理徽城,只怕真的会让徽城有去无回。
那个死丫头心狠手辣的紧。
可前些天为了圆谎和栽桩嫁祸,周氏已经留了把柄给沈槐衣。
不过……她眼睛转了转,慢慢的又坐了回去,只说道:“去吧,让她进来便是。”
与其躲避着让沈槐衣更加怀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待着,正好见机行事,见招拆招。
“苔默,给我倒水。”周氏抬了抬手指,身旁服侍的贴身婢女立马机灵的上前给她倒了杯水,神色谦顺。
沈槐衣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一副景象,倒也挺佩服周氏在面对危险时强撑的坐怀不乱,面上却满是笑容,软声说道:“听闻姨娘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那天夜里还请慕容公子过去诊断了一次,现今感觉可好些了?”
风寒?陆苒姣给沈槐衣这么解释的吗。
“劳二小姐关心,慕容公子名不虚传,妾身已经好了。”周氏说道,声音轻缓,“不知二小姐前来所为何事,平日里您可并不常来我这玉清小筑。”
她倒是有闲心,拐弯抹角在打探,沈槐衣笑容不变,坐在周氏对面,低声说道:“方才玉清小筑外面的婢女未曾告诉过您吗?我是过来处理那个戏子的,姨娘这些天实在操劳,不如将此事交给我来办,保证让那个卑贱的戏子在这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氏挑眉冷笑,“这种小事何苦需要二小姐帮忙,妾身自己便可以。”
笑话,交给沈槐衣,让徽城死无葬身之地吗?她可舍不得。
“姨娘莫要推辞了,您对我们将军府如何操劳大家有目共睹,如今不过是处理一个强盗的小事,您何不让我来呢。”沈槐衣满眼认真,仿佛真的很为周氏的劳累心疼。
要不怎么说周氏和陆苒姣蠢呢,这种情况下周氏居然还在力保徽城,明明先假意将徽城交给她处理然后再做打算会好的多,她这般推脱很容易让人起疑心啊。
怪不得陆苒姣和周氏会是姑侄,两个人都挺蠢的。陆苒姣让慕容月城去给周氏治病的时候可说的是周氏腿疼,今日早晨碰见陆苒姣沈槐衣问她周氏头疼治的如何了,再到现在沈槐衣分明担心的是周氏的风寒。
姑侄口吻不一致啊,做戏都做不了全套,简直愚蠢。
“二小姐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绣绣花练练字,姑娘家家的每日里关心这种事情像什么样子!”周氏也烦了,直接淡声开口,用上了从前命令沈知星的口吻,周身的气势瞬间便上来了。
只是,沈槐衣非但不觉得可怕,甚至认为有些好笑。
她的好姨娘啊……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