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常悦回头看向身后的众人,却发现除了李钊,他养了多年的士兵只有零星几个跃跃欲试,剩下的冷眼旁观,无人帮他。
常溟回头看着常令松,“父皇,您以为应当如何?”
已经年老的皇帝目光停滞,似是不可置信。
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向钟意的儿子,竟然会为了夺权和华桑暗中勾结。
手上的信笺有厚厚的一层,许多都是华桑字迹,来自敌国权贵们的“订单”。
常悦作为头目,在将秦楚的女子送去华桑,赚得巨大利益。
皇帝只觉得呼吸都滞谢了几分。
“他以为如何便能如何吗?常溟,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真当我这四年来无所事事。”常悦一只手捂着肩膀,另一只手撑地,李钊跟过来扶,却被一掌推远。
身后的士兵只看着,他已经明白自己准备多年的势力出了问题。
“得多谢父皇的猜忌多疑,让我铲除了太多异己。”仿佛知道了自己的最后结局,常悦冷笑着开口,
“特别是沈家的两位将军,他们太过忠贞,我几乎找不到机会行动,奈何沈施翼是个情种,将军夫人就是他的软肋,一失去了自己的夫人,沈施翼就没了某种牵挂,在战场上越发肆无忌惮,势如破竹。”
虽然常悦找不到机会动手,但是他太会操控人心,得知将军府里还有一个姓周的小妾之后,常悦又正好将周商陆收为幕僚,所以,借着周芹的手,织鹤死了。
就连沈槐衣也差点死了,结果居然醒了过来。
“因为两位将军心中无甚牵挂,所以你才那么容易的联合华桑将领,算计了他们。”常溟说道,目光缓缓冷了下来,“你甚至拦截了方时黔给朝廷的求援书,害得他惨死。”
“常悦,你靠着一己之力,生生断送了太多秦楚忠义之士的性命。”常溟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情绪,他睥睨着地上的人,对他的苟延残喘视而不见,“如今你的人已经倒戈,若是还想活命,将你的所作所为完完整整的去大理寺说出来。”
常悦忙着逼宫的时候,常溟也在为了今天做准备。
把常悦手底下的兵变成自己的很简单。
偷梁换柱。
李钊手上有华桑的兵,常悦的九王府也养着数量相差无几的将士,他费尽心思杀了华桑领头人,接下来的事就简单的多了。
威逼利诱,用尽一切手段收复了李钊手底下的将士,如今回想起来常溟都觉得自己手段卑劣又不耻。
不过比起被常悦得逞从而伤害槐衣,常溟倒庆幸自己反应的够快,准备的足够充分。
“常溟!”常悦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颤巍巍的抬手指着身后的大门,冷声说道:“你怕不怕,我若是死了,你的沈槐衣就会给我陪葬!”
他长笑,目光疯狂:“要怪就怪你让我找到了空子,这场博弈,你敢不敢和我再赌一次。”
常悦不蠢。
他很聪明。
他知道常溟是自己难以跨越的坎,为了能平安走过去,常悦派人抓了沈槐衣。
她是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