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挽眼神微凝,矮下身子半蹲着。
“是妾失职了,没管理好众妃妾,叫殿下看了笑话。”
太子只是不喜那样的场景罢了,却万万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见状,忙亲手将她扶起来,轻叹道:“这些人很不成样子哪里能怪到你身上去,你管理内事很是妥当,我怎么舍得责怪你。”
萧凝挽顺势起身,“殿下不怪妾,妾却心中有愧,秀女们刚进来,就叫她们受此屈辱如何能行,”她抬头,“不知被欺凌的是哪位秀女?”
太子想了想,眉头皱紧了没怎么想出来,只道:“没怎么细瞧。”
一旁的李忠玉连忙上前说了,“禀殿下,良娣,那位瞧着像是若英阁的徐昭训。”
“徐昭训?”萧凝挽眼神一凝。
难怪一进东宫就搞出这般动静,原来是她啊。
“怎么了?”太子见她神色有异,轻声询问道。
她垂眉轻笑,“前两日才见过那位昭训,瞧着孱弱得紧。”
太子下意识瞧了瞧她的身量,才舒缓的眉头又给聚拢了。
“还说旁人,你就瘦弱得紧,不赶紧吃些东西补回来。”
说罢,拉着她便往内殿里走。
萧凝挽本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在殿下面前说多了,只怕殿下更记得那徐氏了。
这于她,没什么益处。
这许多是非过后,她如今也不敢爱慕太子了。
但为了自个儿的将来着想,如今能多获宠无疑是好事。
三日之限已到,近暮时分,五位小主子无不精心打扮了自个儿,守在内室里头,等待着太子殿下的到临。
“昭训乃是五位秀女中最尊贵的一位,必定是昭训获得头份儿恩宠。”木蕊在许昭训身后轻笑道。
许昭训嗔怒了她一番,“你这丫头,嘴皮子痒得很,讨打。”
木蕊忙笑道:“不敢不敢。”
许昭训虽知晓太子殿下喜爱徐氏更多些,却不认为今夜殿下一定会去若英阁。
乾坤尚未定论,又怎知那人不是我呢?
我的父亲好歹是刺史,堂堂正四品上的官职,我比那许昭训也差不到哪里去。
兰芷阁的门窗皆开着的,正在清扫庭院的木香远远瞧着这边主仆嬉笑玩闹,嘴角尽是苦涩的笑。
终究都是她们快意潇洒,只有自个儿……
若英阁此时也是忙得热火朝天。
“你,这儿还有灰呢!你没长眼吗?待会子殿下来瞧着了可如何好!赶紧些擦干净了!”
“哎哎,那边,对,那还有几张枯叶子,赶紧捡了,这样不吉利的东西,都给收拾干净了。”
几个贴身侍女指挥着粗使侍女和小内侍们四处清扫,徐氏则在内室里头端正坐着,手上拿了一本书册,手边是一盏热茶。
“眼见着天都要黑了,殿下只怕过会子就来了,昭训丝毫不乱,竟还看得进去书呢。”青霜因着得徐氏看重的缘故,时时都是要跟在她身边的,那些苦力活自然不必她去做。
徐氏浅浅一笑,翻了一页书,“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殿下来便来了,亦不妨碍我瞧这书册。”
白天太子殿下如此护着她,今夜殿下也必定会来,她有恃无恐,自然不着急。
再说了,殿下最喜爱的便是女子看书了……
那萧良娣不就是如此吗。
不就是书册嘛,谁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