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冷眼扫过妃妾们,即便是姚良媛这种不惧萧凝挽权势的,也埋下了脑袋,身在东宫,谁敢和受着盛宠的萧良娣对着干。
薄良媛和陈奉仪倒是想护着何良娣,可两人哪敢出声,此时也是像个鹌鹑一样埋着头。
何良娣见状,不由很是气愤。
“你们,都不错。”这五个字,她说得咬牙切齿,不难瞧出她的愤怒。
她站起身,就想离开蒹葭宫,萧凝挽笑着出声,“何良娣这就要走了吗?”
听闻此声,何良娣愣了愣。
如今朝廷动荡不安,她自然也知晓,前两日各地已经开始筹集善款,宫里便已开始了,东宫自然亦不会不动于忠。
今日乃是初一,只怕殿下为了那事也会来,她若此时离开,岂非叫殿下不满,叫萧凝挽称心如意了!
难怪萧良娣方才如此激怒她,果真是歹毒!
哼,本良娣还偏不能叫你如意。
何良娣咬了咬唇,又回来坐下了。
萧凝挽早有所料,唇角勾了勾,继而笑道:“闲话了这许久,也该说说今日叫众位姐妹来的目的。
“诸位都知晓,近些日子,河南大旱,民不聊生。陛下仁德,拨了赈灾的银钱和粮食,皇后娘娘也缩减了宫中用度,太子殿下作为一朝储君,更是爱护百姓、关爱苍生,咱们既是殿下的妃妾,即便不能亲自去河南为民众解忧,也该为百姓们出一份力。”
底下众人纷纷颔首,唯有何良娣眼神阴冷。
果然如此,萧良娣就是想让我错过此事!
她愤恨了一番,继而又一脸不屑,不就是说几句话吗,谁不会啊。
萧凝挽此时也不瞧何良娣了,只继续说道:“赈灾乃是为了河南百姓,亦是为了大邕基业的稳定,众志成城,何愁不能度过难关!此次支援河南的款银,都是自愿筹集,因此各位捐献多少银两,端看自个儿的心意。”
萧凝挽话音刚落,伊良媛便出声附和了。
“我本是外邦的女子,可如今既然嫁入了东宫,便也是大邕的子民,我愿捐出白银三百两支援河南。”
此话一出,众妃妾皆倒吸一口凉气。
三百两,那便是九百贯铜钱,伊良媛一月月俸不过才十五贯而已。
转念一想,她即便落魄了,从前也是公主,嫁来东宫,南映新国王总不至于半点嫁妆不给,平白叫南映跌了脸面。
人家一套首饰,只怕也能值上百两。
有了伊良媛开口,众妃妾们便也纷纷捐献出自己的东西,即便没有白银,铜钱也可,布匹也可,用来典当的首饰也可,都是一番心意。
自然了,是比不得伊良媛财大气粗,但也不掉价。
除了两位良娣,便只剩鲁奉仪没捐了。
她小心翼翼拿出自个儿要捐献之物,乃是十两白银加上五匹绢布。
何良娣见了便急忙嗤笑出声,“鲁奉仪好歹是拿东宫俸禄的,怎么就这点子银两?难道鲁奉仪的心意便是这点子吗?”
从前,何良娣是不屑与这样低品级的妃妾多嘴多舌,只是这鲁昭训瞧着着实狐媚!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叫殿下去了她那!
闻言,鲁奉仪涨红了小脸,慌乱无措却又别无办法,瞧着很是狼狈。
她虽是九品奉仪,每月能领着俸禄,可俸禄又有多少?她不过刚进来,也就领了一月罢了,她捐出这许多,还是自个儿从家里带来的,如今捐了大半,剩下的已不多了,日后生活都要拮据些,却还是要受人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