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心虚的模样,萧凝挽笑着抚了抚发髻。
“约莫是闻错了罢。难为你一片心意,只是我如今身子好得很,犯不着用老参,既是你父亲给你傍身的物件,可不能轻易便没了。”
徐昭训见她没再说香料的事情,心底长舒一口气,而后笑语嫣然道:“良娣身子纤弱,用这药材补补身子也是好的,若是这老参能叫良娣有半分舒坦,便是婢妾莫大的幸事了。”
这话说得,格外恭维。
俗话说得好,礼多必诈。
“从前只瞧着你生得好看,倒没想到你还有这番玲珑心思,槿禾,收下吧。”槿禾缓步上前,接过锦盒退到一旁。
徐氏迈着小步子退回去,略一抬眼,便见太子盯了自己,顿时心花怒放。
她压了压那股子喷涌而出的自得之意,缓缓矮了身子,福了个身,“今日来得实在有些唐突,东西既已送到,婢妾不便多留,先行告退了。”
她微垂着头,盈盈起身,从萧凝挽这个角度看过去,那白皙润泽的脖颈一览无余,往下更是酥胸娇挺……
若是定力差些的男子见了这副景象,怕是要把持不住。
萧凝挽看了眼太子,他此时正端起茶浅尝。
末了,放下茶盏,看向殿中女子缓缓颔首。
徐昭训笑靥如花,朝两人轻笑一下,便退出了殿去。
只是那步子迈得,要多慢有多慢,像是刻意等谁留她一般。
萧凝挽抬了抬眼皮子,略略一笑。
欲擒故纵?这把戏倒是用得好。
就是不知晓,太子会不会上钩了。
太子见萧凝挽若有所思笑着看他,略有些疑惑,“怎么这般看我?”
只见身边的女子轻轻挑眉,“无甚,只是觉着今日徐昭训好看得紧。”
一听这话,太子还以为她是吃醋呢,不由笑道:“挽儿若多瞧自己几眼,便也不会这样的想法了。”
如太子看来,徐昭训在众多妃妾中倒也算佼佼者,但若比起挽儿,还是逊色极多。
她笑如春花,明媚耀眼。
太子如今是越发会说情话了,萧凝挽暗道。
“殿下惯会打趣人。”她轻笑。
“不是打趣,是实话。”太子望着她,眉目皆是柔情。
她回应一笑。
午后,在蒹葭宫滞留了一夜一上午的太子,这才幽幽回了嘉德殿。
贵如太子,这样的日子本该好生歇息,可因着嘉顺帝近月来身子不大好,他要打理的东西也骤然加了许多。
太子走在回嘉德殿的路上,眉眼带着丝丝忧色。
“殿下可是忧心陛下?”李忠玉是个人精。
太子边走着,缓缓道:“本宫执意前往河南,如今倒叫父皇这般劳累,以至于病重……”话语中,颇有自责之意。
李忠玉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恕奴婢多言,陛下自打登基到如今,少有真真安歇好的时候,多年积劳成疾,以至于今日,殿下前往河南,乃是为解百姓之忧,分陛下分忧,陛下向来分明,定会懂得殿下的孝心。”
太子微微吸气,负手继续前行,李忠玉连忙朝后边招手,领着黄门侍女们快步赶上去。
为着叫萧凝挽缓缓身子,太子这日晚并未去蒹葭宫。
李忠玉瞧他兴致缺缺,不由很是诧异,堆着笑上前建议:“殿下可要去萧良娣那处走走?”
太子想了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