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日子过得极快,一眨眼便到了夜幕来临之时。各宫嫔妃都回了宫,小郡王也被乳娘哄睡了。
许是今儿兴致高,景和帝喝多了些酒,有些微醺。
内室里头,楠若等人铺好了床单,便赶紧出了门来。
“挽儿,今日你真好看。”人一走,景和帝便凑上来了,下巴搭在萧凝挽肩上,眼睛微眯。
“臣妾平日里就不好看?”她笑着反问。
“挽儿何时都是好看的。”他没有丝毫迟疑回答了,鼻子挨着她的耳垂,轻嗅着。
萧凝挽顿时浑身一僵,有些动弹不得。陛下怎么跟卧雪似的,卧雪一扑到她怀里就往下巴耳朵旁边蹭去蹭来,弄得她很是痒痒。
“陛下……”
听着她细细弱弱的声音,景和帝低沉一笑。
“春宵苦短,咱们就寝罢。”说着,打横抱起萧凝挽就往床边走。走的步子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萧凝挽双手紧紧环住景和帝的脖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陛下今儿也忒心急了。”
景和帝挑眉,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俯身上去,双手撑在她的身侧,“这么些时日了,挽儿不想我吗?”颇有些意味深长。
萧凝挽顿时红了脸。
陛下真是酒喝多了,竟这般……浪荡……
圆月高悬,一夜良宵。
行宫里的日子格外舒坦。景和帝没隔几日便往未央殿跑。嫔妃们心心念念盼着陛下看久了淑妃娘娘看厌烦了,好叫淑妃失了宠,她们好多加承受恩宠。怎料这日子是一天天过去,未央殿照样圣宠不衰。
嫔妃们无法,只好相互争着陛下宠爱淑妃娘娘之余漏出的一点子恩宠。
萧凝挽则继续过着君恩深重的日子,坐着自己的宠妃,撸着猫狗牵着唐煜之一点点的长大。
已过去三月有余,四月大的唐煜之能模模糊糊说出“母”的字音,可把萧凝挽高兴坏了,整日抱着唐煜之不撒手。景和帝朝未央殿里来的日子就更勤了,总算是在十日后也教会了唐煜之说“父”。景和帝一高兴,待在未央殿的日子又多了,可叫底下的嫔妃们苦不堪言。
“娘娘还不知晓罢,徐美人与许美人又乌鸡眼似地对上了。”李婕妤很是幸灾乐祸,“两人位份一样,恩宠也相近,真是整日不得一点子安生。”
“她们二人又怎么了?”无怪萧凝挽如此问,自打来了行宫,她们就没有停止争吵的时候,不过收敛了许多,场面上还是能圆过去。
“左不过还是为着恩宠的事,一个在杜衡殿门口弹琴,一个在垂露殿跟前吹箫,互相看不惯,怎料竟把陛下弄得烦扰了,一下子去了陈才人殿里,得不偿失。”
自然了,在杜衡殿门口弹琴的是徐美人,而在徐美人殿前奏萧的则是许美人,还真是天生的仇怨。